17.认清现实

开始灭火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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攥着手机的指骨发白，陈乾脑中所有往日根深蒂固的信念土崩瓦解，双目无神，不敢看山顶，盯着脚尖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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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跟着老师出生入死了数年，不会轻易被这点打击打败，干涸的唇动了动，声音里没有温度，“所以你早就知道这场交接就是个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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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沉谕之坦言，“只是习惯凡事多想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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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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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问，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你？”沉谕之抽抽嘴角，“因为不让你亲眼看到，你就始终抱有幻想。李祥利明明是个被通缉的人，却能在宁城畅通无阻。老头倒了，沉司衍只是觊觎这块肥肉但连接手的门路都摸不着，只能靠交易换取信任，那么这段时间到底是谁在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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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谕之望向他，继续深入，“陈乾，我让你亲自审了李祥利两次，你还是没有发现关键问题，所以根本没有告诉你的必要。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疏就疏在钱和权的利益交互，天真到完全相信持权者，后果当然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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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该怎么办？”陈乾眼底蒙了雾，身心俱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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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谕之静静看着他，只给他四个字，“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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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移上车窗，吩咐阿文，“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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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点头，挂档，倒车，掉头，这次却是平稳开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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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清现实，才是聪明人，”沉谕之偏过头，似是对怀里的人轻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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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城拿了瓶水，冲洗了口鼻，顿觉神清气爽，过来劝陈乾，“乾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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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乾依旧双脚灌铅，木木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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