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算了一下,距离写下上一篇日记,已经过去了八个多月了吧。那时候才刚刚是盛花季,我的主人才换上清凉的短袖和裙子没有几天,而如今,她已经完全包裹成一个棉花球了。
最近,我的主人所在的这座城市出现了化工厂因为陨石撞击而引起的爆炸,燃烧和工业原料泄漏的事件,周边的地区已经封锁,但我的主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胆大心大,不晓得恐惧到底为何物,为了满足她那无底的好奇心,她竟然在夜里带着她的那只狗翻过了铁栏,孤身跑进被封锁的区域,去寻找爆炸和泄漏的根源和相关的处理痕迹。
按照我的主人的工作习惯,我也将人群的态度分门别类,并做了一些数据的统计,令人讶异的是,对于这样一场灾难,评论的最上端居然不是为在这次事故中受到伤害的工人和家庭的哀悼,反倒是一群人对于工厂作业制造出的声音,气味,废弃物对他们完全与此无关的生活造成的或可能造成的困扰的抱怨,并且叫嚣着像这样的地方早该关门了。至于那些真正受此影响,失去了工作,亲人或是朋友的人痛苦的哀嚎,虽然也有,却大多被淹没了,如同在海中挣扎着的溺水的人高举着的双手,虽然努力伸向了天空,但露出水面的,也只有那双手而已。
不过,那只披起狮子皮的绵羊在装模做样的咬向别的绵羊时,有没有一瞬间思考过他们是同类呢?我猜测一定没有。这世界上还从来没有一种动物能明知对面的生物是自己的同类,却把这件事忘掉的,除了自喻为万物之灵的人类。比起是否会使用火,人类应该更适合将此条列为区分人类和其他动物的条件,毕竟火是那么简单直接的事物,想操纵它只需要克服恐惧和一些技巧,而这一条对于神经闭环的复杂要求,可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让其他也一样在缓慢进化的生物望尘莫及。
我为我的主人拦下的,是一支带着洁白羽毛的利箭。在一个在充斥着各种足以致命的工业原料的工厂,用这样一种方式杀人,这种行为简直可以被誉为一次行为艺术。
趁机清算了那位女士留存在我主人身边的东西,我的心情很愉悦,我握着那支箭,向我的主人躬身请罪。“很抱歉我这段时间的不辞而别,您没受伤吧?”
我的主人将他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的耳根,任由他伸出舌头,费力地,讨好地舔她的手指。她一直抚摸着他,直到他失去呼吸的能力,在他凝固的黑色眼睛里最后留下的影像,是我的主人温柔的笑容。这如果放在文学作品或是影视作品当中,会是多么感人的桥段啊,只可惜,凭我主人的视力,应该是看不见的。
在我出现之时,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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