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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雪听着那声可能是自己曾经的小名的昵称，莫名松出一口气：“你一直在叫我小汤圆，可是……我不是小汤圆，我是纪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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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找到您之前，我有偷偷想过我可能会有一个怎样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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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您，挺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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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不上失望，只是有些遗憾，我想要的妈妈终究只能存在我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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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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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 整整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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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向蓝的病让她看起来深情又可怜，可是除此之外她什么都没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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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纪雪是被她养在身边的，冲着那份浓于水的血缘和陪伴, 大概可以原谅她的懦弱和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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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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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家的人寿终正寝, 姓方的即便背后的家族早已经垮了，他依然用着纪向蓝的钱活得有滋有味，体体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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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口口声声喊着想念的孩子，在外二十年，受尽苦难，见遍了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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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要因为她的眼泪，她的委屈，她的难过而抹去那充满黑暗和蛇虫鼠蚁的过往, 笑着或者哭着对她说“我也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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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笑话了，一点都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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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雪看着对着那张布满泪痕，哭得极丑的脸, 终于还是忍不住也落下了两行咸泪, “您不想我, 您想的是过去那段您看到的美好，您怀念的是您记忆中的小汤圆, 不是现在这个揭您伤疤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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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灵握住纪雪的手，心中又酸又疼，这一关, 她终究还是只能让纪雪自己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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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向蓝双手掩面，抽泣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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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雪睁了睁眼睛, 把还想掉下的眼泪强行憋了回去，她深吸一口气, 又长出一口气，将纸巾盒推到了纪向蓝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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