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从外公的书柜里翻出一本《半人诗抄》,说是外公的友人赠予的。一问之下,竟然我全家都认识外公这位友人,他似乎是一位很优秀的地理老师,以前还是我舅的班主任。
这位老师的名字就很有意境,他姓粟,名叫粟一粒,字半人。
为什么取字半人,听说这位老师经历有些坎坷。当年他班上有几位学生是地xia党,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允许了这几位学生的卧底行为,他本以为他们是去正常办事,没想到他这几位学生竟遭到了残害。他知道真相后,一直心存愧疚,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对不起那几位学生。
后来当地为他那几位学生立了烈士纪念碑。不知道每年清明节他带学生去祭扫纪念碑时,会是怎样的心情。
这位老师没多久就去世了,只留下这本《半人诗抄》。零几年我在市中院实习的时候,诉状里说这是他的遗愿,但最终都驳回了。其实他只需要有人正式跟他说一声:他不是汉jian。我想,他的内心一直在寻求得到那几位学生的原谅吧。可估计最后一代代人,除了遗忘,只能遗憾。
我妈说这位老师上课很有意思,他可以随手画出世界任何一个国家的版图,惟妙惟肖。他讲到库兹巴斯和顿巴斯是苏联的产煤之地时,用方言说得很是幽默:裤子也巴了屎,凳子也巴了屎,黑妈妈的(煤)。考试时候一考世界最大的煤田,没有一个学生填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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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生态承载力】
我妈说,他们村里的老人家说过,他们那个村最多只能容纳70个人吃饭。
那多出来的人口怎么办?老人家说,这是地神山神规定的,违背了会降灾,所以多出来的人就得走出村子,“吃皇粮”去。
后来我查了地方志,也问过村委和村里老人们,确实是这样,包括我外公辈、我妈那一辈,更别说我们这一辈了……走出山村的人很多。自古以来,留在这个村子里常驻的人口从来没超过70人。
当时觉得很神奇,莫不是真的冥冥中有神仙注定?
后来仔细想想,这也是村里一代代人对村子生态承载力的最原始的评估吧。在那个并不总是“人定胜天”的年代,生态承载力对人、对村子、对大山都是很重要的,老人家根据一代代的经验早就有了定论,只不过是往往披上一层“迷信”的外衣,说得云里雾里让人莫名敬畏。而现在,对一个地方的生态承载力早就有了一套科学精准的计算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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