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段春柔仰头饮尽补汤,重新躺回榻上,声音倦怠,“你去忙吧,本宫想独自静一静。”
人多嘈杂,只会让她本就昏沉的头愈发作痛。
宫女福身退下,到了无人处,找借口支开旁人,又寻到一名相熟的宫女,指尖在其掌心迅速划过。
消息便这般悄无声息的,经数人之手,传入了摇光殿。
靳薇歌近日心情极差。
前几日与突厥美人厮打,鬓角被抓出一道血痕,至今刚结薄痂,她对着铜镜反复摩挲,生怕留下疤痕。
可转念她又自嘲的笑了,皇上已龙御归天,这张脸美丑与否,又有谁会在意?
正伤神时,靳府陪嫁的贴身宫女快步进门,脸色煞白,“娘娘,大事不好!”
“又出何事?”最近只要听到这四个字,她就心惊肉跳,连眼皮子都跟着一起跳!
“奴婢听到消息……”宫女凑近,压低声音,“太子继位后,为稳边疆,竟要令大少爷常年驻守边疆!如此一来,娘娘在宫中若遭人刁难,就没了倚仗,昭妃娘娘怕是要……”
她不敢再说下去,只咬着唇望向主子。
后宫之中,磋磨人的手段多得去了。
可能是每日奉的汤里添三分寒毒,又可能是宫人刻意怠慢衣食……
哪怕不伤人,也能让人痛苦不堪!
靳薇歌猛然起身,袖子扫落茶盏,“你说什么?让兄长去驻守边疆?”
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历代驻守武将,短则七八年不得归京,长的十几年,更有甚至,一辈子都再难返家!
若真如此,她在这深宫便再无援手!
即便靳峙手握兵权,可隔着万水千山,又如何护得住她?
能护住她的命,也护不住她在这宫里的日常生活。
“昭妃那贱人!”她咬牙切齿,指甲几乎掐进宫女皮肉,“她早就看本宫不顺眼,若没了兄长震慑,恐怕会想尽办法磋磨本宫!”
“不行!”她抓起簪子,猛地掷向铜镜!
哐当声中,镜面裂纹蔓延,倒映出她扭曲的脸,“本宫绝不能坐以待毙!反正皇上都死了,本宫就去找昭妃问个清楚!”
说完,她迫不及待的起身,前往体顺堂。
“昭妃!”
人未到,声先至。
婵儿迎了出来,“靳妃娘娘,您有何事?”
“滚开!”靳薇歌毫不客气,一把将她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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