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群臣缓和下心理压力,也为了冲淡京兆弥久不散的血腥味,冬至过后,太后在宫中摆了宴。
尚家也在受邀行列。
尚清如今任兰台侍御,为帝治书。
千里伏灯,雪作花时。一群少女像梢头的花骨朵挤在小阁楼上,正推窗往外张望。
大辰男女可同席,今夜太后宴请众多未择佳偶的闺秀才俊,也是有几分保媒拉纤的意思在里面。想撮合几桩子喜事,冲一冲煞气。
尚芙蕖坐在小亭中,怀里捂着手炉,将这些活泼灵动的姑娘看得一清二楚。
招了招手,示意杏儿将那个双髻绾着丹红珊瑚串,脖子伸的最长,岁数看起来最小的女君请过来。
杏儿脚步利索。
很快便将那名少女领到她跟前,对方见到她半点也不怕生,颊边梨涡浅浅地见礼。
“贵妃娘娘!”
离的近了,更能看清她面容青涩,犹带几分婴儿肥。
尚芙蕖笑着问她,“你是谁家的女公子?今年几岁?”
这话一出,能明显感觉到阁楼里的视线若有若无投落。
到底年小心里藏不住事。
尚清如今也到了择亲的年纪。这几个月又隐隐有风声透露,说陛下有立后之意。
皇后姐姐,后起之秀,自个模样品行又样样出挑,放眼京兆同龄子弟中都再难找出第二个。
这个香饽饽在放了几年后,更香更抢手了。
要不是因为尚芙蕖之前放过话,家中的门槛恐怕早就被前来打听的人踏破了。
所以,尚清现在就像挂在高枝上面无人采摘的成熟葡萄,人人视线都暗暗盯着,期翼能落到自家嘴里。
眼下见薛氏小女引起尚芙蕖注意,被亲自叫到跟前去,不免心头复杂各异。
少女眉眼一弯,“回娘娘话,臣女是太仆之女,叫薛筝,过了今年就是十三。”
才十二……
尚芙蕖眼前直冒金星。
那几年前实实在在就是个娃娃,薛氏还真心急啊。
“怪不得薛夫人三句话不离你。”确实生的讨人喜。
和那些窈窕淑女相比,她身形还没完全长开,珠圆玉润梨涡清甜,像年节贴着的喜庆的画。
尚芙蕖褪了手腕上的金钏子,要赏给她。少女却把头摇成拨浪鼓,“不不不,恩赏贵重,臣女无功万万不敢受。”
顿了一下,尚芙蕖反应过来她应该是误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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