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梁思吟的各个细节来看,她对这个亲叔叔都是有感情,甚至关系极好。
所以对方如果来京兆不是为了找梁思诵,那就只能是她。
“他这样的身份……皇宫能进的来?”梁思吟犹豫了下,摇头,“罢了,还是让他在外头好好养伤吧。”
但尚芙蕖替她拿了主意,“还是见一见吧。”
虽知道她得宠,可梁宣如今身份未白,总不能放一个身份不明、外表看起来凶神恶煞之人进入内庭。
所以提归提,梁思吟心底其实是不抱希望的。
过了约半个时辰。
在嘴里的茶都快品不出味道时,有靴底触地的声音从廊庑尽头由远及近。
她还是低估了尚芙蕖的宠眷。
攥着杯盏的纤指微微蜷起,梁思吟目光穿过霞光疏漏剔透如水的珠帘,带着几分迫切地朝外望去——
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逆光而入,头上的草笠将原本面貌遮得严严实实,凌乱碎发杂草般从中钻出,是与身后的庄肃宫墙格格不入的疏狂。
“五叔!”
她提裙上前,眸底隐着晶莹。
要说梁家唯一看重她的,就是站在面前的梁宣。她如今会的用的,都是当年梁家五郎手把手教的。
注意到他袖下还缠着纱布,梁思吟心口揪起,“五叔,您这是怎么了?这些年到底都发生什么了!”
没有半点第一次来做客的拘谨,梁五一撩长袍,席地而坐。
他没有回答,只沉声问了句,“阿吟,是你自己想进宫的吗?”
这个侄女是自己看着长大,内里什么性格再清楚不过。
梁思吟嘴唇白了白,摇头又点头,“五叔,梁氏需要一条新出路。”
只不过,她如今选的成了死胡同。
梁宣咬牙,“可他们分明答应过我的!不打你婚事的算盘!”
当年李代桃僵之计,他是存了死志的,临别前只提出这么一个要求,当时梁父等人明明都答应得好好的。
要不是他捡回一条命,恐怕真到了地底下都不知道,自己代亲近之人受过,而亲近之人却出尔反尔!
这事梁思吟自是不知。
暮云沉沉,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五叔,我想知道您这些年都去哪里了。”
梁宣扯开衣襟,袒露出靠近心口那道狰狞伤痕,丝毫不拘泥于礼节,“当年福大命大,落崖后还剩一口气,被一位老大夫救了回去,但因伤势太重,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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