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题搬了把椅子在外头晒太阳,那间破屋由着吴偌请人来驱鼠修缮。
他在那安逸的晃动里想到了付溪,忽而一睁眼,问那些个乘凉的匠人:“咱们巽州那坝,修补得如何了?”
一黧黑汉答道:“前些日子官府派人收拾付节度使的屋子时,翻着,原是那位将自个儿琢磨来的理水方子写作了本厚书……今儿贤王与白副使正瞧着那书,指挥匠人督修呢!”
林题点了点脑袋,说:“付禾川是个踩着土地的,我是踩着浮云的,这点我不及他。”
吴偌端着壶凉茶来,问他喝不喝,那林题摇脑袋,说困。摇椅晃动着,林题阖了眼,想到了当年。
当年啊,科举布榜日,连中三元的他,为寻那缺考的徐耽之,披着一身红衣跑遍了这缱都。
他回来时,恰觑见那时任大理寺少卿的付溪自他门前离去。面对那阔别已久的同窗,他的声音叫嗓子烫了半晌,到底没出声。
石阶温温,他躬身摸过,却没追上前去。
后来他问过前来祝贺的邻人,他们告诉他,那大理寺少卿人痴,愣是提酒在他屋前等了一宿。
那段往事叫林题左思右品觉着不是滋味,便拍了拍衣裳,同吴偌说:
“老爷,缱都人可多,巽州坝坏了,没人看顾,便由我去瞧瞧罢。”
***
季徯秩在路上请了个机灵的少年领路,可是那小孩儿只知关中之路,更北的一概不知。
他不敢贸然行动,于是停马鼎北边城。等了俩仨日,总算在道边逮着个秦商,同那人买来张粗制滥造的塞外草图来。
可当他走出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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