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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嘈杂,二人再走了一阵便互相听不清话语。
那沈复念与方铭的方向本恰巧是正对着的两端,可他死乞白赖地偏要送佛送到西。他似乎一点儿也没意识到,若是没有他沈复念,方铭便可一身轻地坐上马去,舒舒坦坦地奔去城门前。
方铭人真真大度,坦然接受了这麻烦事儿,还谢沈复念给他送行。
“对了,我平日里惯常晚归的,您夜里也总巡街,为何我俩从没碰着呢?”沈复念蓦地仰头问他。
方纥纵然知晓沈复念眼睛瞧不大清东西,可垂眸时还是被他那双与沈长思七八分相似的双眸给唬住了,片晌才讪讪道:
“哦,这就得怪末将了!”
“怎么说?”
“自打您回缱都后,在下总避着您走!”
“这又是怎么?”沈复念疑惑道。
“不瞒您说,末将与常安侯他有段交情。他当年任职缱都,屡受先皇刁难,末将同其以友相称,却回回袖手旁观,不免觉着无地自容……如今单是瞧您都恨不得刨洞自埋!”
“人生在世,谁无苦衷?”沈复念连连摆手,“待战事消迩,且由我做东,叫你二人痛痛快快地吃回酒,把这心结给解了!”
“您可千万不能食言!”方铭笑起来。
“谁会食言呢,沈某可是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真君子。”那半瞎子也是一笑。
***
方铭走后,沈复念由轩永陪着回府。
他眼睛坏了,啥也看不清,还当自己片叶不沾身。可是过耳呼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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