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季徯秩几步走上前去。众人还没来不及思索这小侯爷是要干些什么,那人的双膝已砰地砸在了地上。
三叩首过后,季徯秩这才仰面道:“晚辈早便听闻稷州有位姓柳的年轻前辈,百步射杨,一箭透五甲……”
柳契深面上笑意浓浓:“这就值得你跪了?若我不是,岂非白白跪错了人?”
季徯秩敛睫,道:
“晚辈见您手中疤痕多生于拉弓射箭易伤之处,且握笛手法乃执弓者常行,虽不知您是否为所寻之前辈,却能笃定您是位弓手。若是晚辈稀里糊涂认错了人,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莫与晚辈之间生了嫌隙。”
柳契深哈哈大笑:“那人儿是我没错,但这稽首大礼你在这儿行完了,拜师的时候你可不就没事儿干了么?你先起来。”
那季徯秩好容易得了准话却反而更加迫切:
“晚辈稷州季徯秩,望您能收晚辈为徒!”
“哦?你便是邦宸侯次子?”柳契深走近了些,道,“……巧啊、真巧!想当年我三次拜会邦宸侯时可是连你的影儿都没瞧着,如今竟能歪打正着。”
柳契深略微弓身,把季徯秩掐腰拎起,不顾那人是何等的惊慌,只蓄起笑来端详季徯秩的眉目。
“当真如画。”
他勾着季徯秩的脸,瞧着瞧着,那双柳叶眉却忽地折了起来,他叹道:
“令兄与我乃是刎颈之交,然三年前我因俗事缠身未能前去吊唁,遂成积憾。你入我门下,也算消我多年愁,填我悔恨心。”
“……我哥么?”
季徯秩眸中略浮泪,闻言便软了腿又要跪,被柳契深伸手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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