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词语叫“一晌贪欢”,她从未有如此直观的感受,尤其这个“贪”字。
“楼问津……”
“去年我的生日,你记得吗?”
那时衣香鬓影,高朋满座,她穿漂亮纱裙,像只穿花蝴蝶,与人说闹一阵,总会下意识去灯光暗处寻楼问津的身影。
后来回想,才知道他是心事重重。
“阿九……”
“阿九。”黑暗里楼问津缓慢地摇了摇头,“不要说了。”
楼问津伸手,大拇指去抹
梁稚低着头,不再有任何的动作。
她不相信楼问津是恶人,也不觉得父亲是恶人。
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我让你走了吗?”梁稚蓦地愤怒出声。
她手掌按住他的肩膀,用力往后一推,他登时往后倒去。
那曾经被刀划开一线的疤痕,早就看不见了。
楼问津倏地伸手把她抱紧了,却是一声也不吭,仿佛承受一切,甘之如饴。
“嗯。”
楼问津仍是一言不发,把她的手扣在手里,骤然搂着她翻个身。
梁稚见识过他极为暴戾的那一面,可此刻与那样刻意的展现又有所不同。此刻他仿佛是真的,彻底想要把她摧毁,无论哪一个层面。
这个疯子,越骂他越是兴奋。
她上半身体倒悬在床外,因供血不足而脑中嗡响,世界颠倒,他也是颠倒的,而她毫不在意,放弃了抵抗。
楼问津喘着气,第一时间把她抱起来紧紧搂入怀中,她仿佛还在下陷,额头抵在他肩膀上,整个人天旋地转。
她突然又觉得没有那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