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劝阻了。她心里有太多的苦闷,也许醉一回也没什么坏处。
梁稚起身,去卧室拿了一张毛毯,给她盖上,紧跟着把电话打到沈惟慈的公寓去。
“我过来接她。”
“我知道,阿九。只是她最近失眠严重,每天都在定量服用安眠药,喝了酒也许会有不良反应,我把她接回来照看,会放心一些。”
“没关系。我马上过来,麻烦你先帮忙照看。”
梁稚将他迎进屋,“你感冒没事了吗?”
沈惟慈走到茶几旁,蹲下身,把沈惟茵面颊上的头发拂开,定神瞧了瞧,片刻,手臂自她腋下绕过去,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照他把提包看好,里面有一串价值连城的项链。
“好。”
沈惟慈把沈惟茵抱下楼,放在了副驾上——怕放在后座,万一她呕吐堵塞呼吸道,他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处理。
他把耳朵凑过去,听见她在说:“……阿慈……”
这个称呼,很多年没有听过了,因为他初中时觉得“阿慈”听来太女气,强硬让所有人都改称英文名“维恩”。唯独沈惟茵,忍不住逗他,继续“阿慈阿慈”叫个不停;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就不再叫她“阿姐”,而叫她“阿茵”,长辈斥他没大没小,他也不改。
“阿慈……”
“……目的地是哪里?”
没再听见回答,沈惟慈叹了口气,退后,把车门关上了。
香薰蜡烛燃去了三分之一,空气里一股茉莉的香气。很多人不爱这味道,觉得香得太过直白,缺少含蓄的余韵,梁稚却十分喜欢。
梁稚在地毯上坐了下来,提起酒瓶,给自己倒满。
还剩最后一个数字,她手指在那按键上停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按下去。
正要起身,电话忽像个定时炸弹一般在怀里响起来。
“阿九。睡了吗?”
那头默了数秒,才说:“今天回庇城,顺道去了一趟梁宅,兰姨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回家一趟。”
“……不知道,大约是你许久未回家,所以想你了。”
这几日,她十分刻意地不叫自己去回想那晚发生的一切,给一个进出口公司的老板做助理,自有数不清的工作,叫她无暇分心。
“嗯?”
“好。”
一定都是拜这瓶酒所赐。郑老板的酒真是害人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