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糖,古叔将各方送来的礼物清点入库。
午后她去游泳,回来免不了遭兰姨絮叨,说她也不晓得将防晒霜搽上,一下午晒得皮肤黑了好几度,马上要做新娘子的人了,还这样任性。
可梁家早成了一桩笑话,婚礼办得越隆重,越显得滑稽。
宝星午后倒是过来了一趟,跟大家同步明日婚礼安排:几点起来化妆,几点接亲,几点敬茶……
宝星看一眼梁稚,语气添了些小心翼翼,“自然是给梁小姐你大伯……”
宝星不说话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是婚庆顾问拟定的。”
宝星忙说:“我知道了,我这就转告楼总。”
所幸梁稚再无异议。
“宝星。”
“你知不知道,古代的时候,皇帝不露面,都是贴身太监代
宝星嘿嘿一笑:“今天又让我赚着五美金了。”
“梁小姐你是天之骄女,从小没吃过苦的,所以不知道,口头上被人排揎两句,那真是不算什么。以前我饿肚子的时候,蹲在人家饭店后门要剩饭吃,受过不知道多少白眼和辱骂。”
“因为梁小姐你骂归骂,办事的时候一点也没为难我,这就行了。反倒那种嘴上说得好听,实际处处背地里使绊子的,我不爱打交道。”
后半句宝星没听清,“梁小姐你说什么?”
宝星事情已经汇报完了,顺手从文件夹里,抄出一本杂志递给梁稚,“这个梁小姐你拿去打发时间吧。”
梁稚眼睛一亮,“谢谢你,你有心了。”
梁稚一下收敛了笑意。
在关于凯瑟琳退役前最后一战的报道里,梁稚看到这样几行:笔者知悉,比赛前十分钟,有两位不知名的凯瑟琳的忠实马友,以1比40的赔率,逆势投注二十万美金为其捧场,足见这昔日马场王者的魅力。
那时宝星说的话,她实则听见了——我们楼总千金买一笑,亏了就是赚了。
如此数着熬着,总算到了婚礼的当天。
窗外还是灰蒙蒙的,而梁宅已热闹起来,各屋亮灯,灯火通明。
“吃不下,帮我冲杯咖啡吧,眼睛肿得要命。”
梁稚也不辩驳。她哪里能睡得着。
窗帘打起来,天露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