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区别!”
卢淮的府中,卢淮阖上书本,对前来的国子监学子说道:“我没什么可以和你们清议的,你们都是国子监最优秀的学生,当今太后乃是明主,你们若想报国,切勿如我叔父那般,拘泥于男尊女卑的观念,这当是我,教给你们的最后一课吧。”
“不了。”卢淮道:“大理寺是掌管谳治、平反刑狱的官署,而不是用来刑求直臣的,这不是我心目中的大理寺。”
“也不了。”
“去丹凤门,静坐。”
卢淮道:“此言在历朝历代,都备受推崇,在以孝治国的大周,更是被誉为圣人之言,君父者,既是天下人的君,也是天下人的父,违背君父者,既不忠,也不孝,而不忠不孝,其罪莫大。”
卢淮却道:“然,忠孝之外,还有一个字,比忠大,比孝大。”
“正字。”卢淮一字一句道:“政者,正也,何谓正?忠、孝、仁、义,此为正,其身不正,何以正人?不能正人,何以为政?既不能为政,又何以为君,何以为父?”
他想起死去的好友王暄,眼眶又不由湿润了:“还有在这条道上,失去性命的,所有英烈之尊长。”
本来他形单影只,但很快,追随他的学子,也一袭白衣,坐到了丹凤门外,渐渐学子越来越多,达到数百人,均要求重审天威军一案。
一个郭旭,一个卢淮,一个让最朴素的百姓开始质疑隆兴帝,一个让最栋梁的士子开始质疑隆兴帝,只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太后,却始终沉默。
鱼扶危根本不在意生死:“某能与忠良和士子一起参与其中,已是三生有幸,又何惧生死?”
鱼扶危摇头,他又道:“崔珣的伯父,崔相公,还有京兆尹薛万辙,近日都称病不朝了。”
朝,李楹这倒是没想到,崔颂清是一个为了新政一切都可抛的人,他如何会在意崔珣生死?她转念一想,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或许,是崔珣在殿上所说的,看不起崔颂清的这种道,震撼住了崔颂清,让他开始审视自己的所作所为,就像崔珣所说:“如果一种道,连为国家死而后已的将士冤屈都不顾,连无辜受难的百姓性命都不顾,那此道,不要也罢!”
鱼扶危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