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珣拾起病榻上的雪白狐裘,裹于身上,他强撑起病体,嘴角浮现柔和笑意:“以后都不会来桂州了,今日若不去, 会留下遗憾的。”
崔珣轻轻摇了摇头:“明月珠,你说过, 想珍惜当下,我也很珍惜和你的每一日,我不想留下遗憾。”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崔珣裹紧狐裘,面对李楹时,他早已没了初见的冷淡阴鸷,而是眼角眉梢都盛着温柔,他道:“走吧,我们去看一看桂江。”
桂江之水,碧绿如洗,清澈见底,李楹从来没见过这般绿、这般清的水,她和崔珣坐在船头,观赏着桂江山水,只觉目不暇接,如临仙境。
水声潺潺,远处山峦于夜色中若隐若现,微风拂过,李楹从崔珣怀中起身,为他又拢紧了狐裘:“冷不冷?”
崔珣却不想回去,他道:“明月珠,我想和你多呆一会。”
“不一样。”崔珣道。
崔珣刚开始并没有回答,他盘腿坐于这一叶扁舟之中,仰望着浩瀚群山,半晌,才喃喃道:“很累。”
崔珣默默颔首,几丝细雨飘到脸上,他看了看天空:“下雨了,我们到船舱里面去吧。”
崔珣莞尔:“有雨,有雾,有风,还应有乐声。”
崔珣一声不吭,便从怀中取出竹笛,李楹先是雀跃:“你有竹笛?”
“从桂州驿出发的时候,拿的。”崔珣道:“有美景,怎么可以没有雅乐呢?”
崔珣点头:“是。”
前的崔珣,两人倒真可以做一对不羡鸳鸯不羡仙的爱侣,不必背负沉重的过去,闲时抚琴对弈,品茗莳花,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管,只有他们彼此两人就好。
不过,虽然今生无法做到拨弃万物,那亦可做到珍惜彼此片刻的欢愉。
崔珣颔首,李楹道:“《水调曲》,会么?”
一曲《水调曲》吹罢,李楹也有些技痒,她拿过竹笛,笑道:“我虽会吹笛,但还是比较擅长瑶琴,等回了长安,再与你琴笛合鸣一曲。”
他知道她害怕雷声,在他帮李楹彻夜查看宫中出入录那次,也是打了很大的惊雷,李楹虽然嘴上没说害怕,但明显脸色都吓白了,身体也一直在发抖,他因为对李楹有愧,所以没有去朝会,而是留下来陪她,并递上玉瑱让她塞入耳中,这才让她安然度过了那一晚。
李楹头埋在他胸膛处,他久病之下,胸膛并不像那些英武男子般宽厚,但却格外可靠,心脏处滚烫,就如他写的那一句“碧血丹心照汗青”一般,他总觉得只有他的五万同僚配称作碧血丹心,但他自己,何尝又不是一腔碧血,一颗丹心?
她身体也停止颤抖,耳边他跟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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