楹瞥了眼堆积如山的
崔珣微怔,李楹掰着指头算着:“现在是二更天,五更鼓敲响的时候,你就要去朝会了,所以你准备休息多长时间?”
李楹看着他掩在厚重狐裘中的嶙峋身骨,叹了口气:“抓金祢要紧,但你的身体也要紧啊。”
李楹想起刚刚在门前时听到他的阵阵咳嗽,她脱口而出:“若为了我的案子,要损伤你的身体,那我倒希望,你不要查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查清真相,不是她这三十年来最大的愿望吗?什么时候,这个愿望,开始排在第二位了呢?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白鹤香炉中,李楹点燃一小块调好的安神香,伴随着袅袅青烟,香盈满室,李楹道:“这是我新调的香,可以让你晚上睡的好点。”
崔珣说道:“我知道。”
身子损害太多,你如果想多活几年,就要多加调养,不能再这样废寝忘食了。”
她顿了一下,又道:“是不是后悔让我搬回来了?”
须臾后,他又加了句:“话不多。”
崔珣看着她的灿然笑靥,低低说道:“怎么会嫌你呢?我……”
她起身欲走,崔珣却叫住她:“公主稍等。”
李楹没想到他会说这话,难道他方才就是想跟她说这话吗,不过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向她求取些什么吧,她笑道:“当然可以了。”
她说罢,便出了门,但是出门之后,她也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直到看到绿色窗纱里点着的白窑瓷灯灯芯熄灭,房中一片漆黑,她才转身回去。
伪造过所的查探, 也有了些眉目, 暗探回禀, 司门郎中和员外郎看似清流, 不依附任何一党, 但是家中却出现了崔颂清的字画,显然私下已经做了崔党, 那看来伪造过所,是何人所指使,也便显而易见了。
崔珣于是,便决定去试探一二。
朝会之后, 百官赐廊下食,宰相则在政事堂用餐, 卢裕民被圣人单独召见, 政事堂只余崔颂清一人,崔珣刚夹起一块糕糜, 就有内监前来,说崔相公请他过去。
众人也不再多想,而是继续吃着廊下食,廊下食食盘一百道,还有三只羊,另外还有各色水果和美酒,不可谓不丰盛,有老臣不由回想三十年前,廊下食规格只有如今一半,自太昌新政施行后,国库日丰,贯朽粟陈,三十前那场前景不明的新政,到底是让先帝赌对了。
崔颂清为官,的确做到了为国为民,崔珣点了点头,端坐在他对面,他案几上也只摆了张胡饼,崔颂清道:“若吃不惯,可去廊下取些吃食。”
被囚在突厥的时候,他长年累月都是连张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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