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珣颔首:“这是扬州彩衣坊进贡的织锦,只在太昌十九年进贡,而且只进贡了一匹,之后,彩衣坊两个兄弟因为争夺家产分崩离析,绣女也四散而去,再做不出这如云似霞的织锦了。”
崔珣不置可否:“你手上的织锦,是从沈阙府中搜出来的。”
“这织锦,已是三十一年前的事了。”崔珣提醒李楹:“你可还记得,这织锦你有给过谁?”
她盈盈笑道:“蓉姐姐喜欢?”
“既然蓉姐姐喜欢,那我就把这匹织锦送给蓉姐姐了。”
“赐给我的,就是我的了,我自然有权将它送给蓉姐姐,而且,姨母给我做了那么多双鞋,我送织锦给蓉姐姐,是理所应当的。”
崔珣拿起书案上的巫蛊木偶,木偶穿着的宫装颜色褪去,陈旧斑驳,和李楹手中保管完好的如霞织锦形成鲜明对比,崔珣道:“这木偶,应该不是最近做的,而是三十年前做的。”
崔珣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道:“或许,你姨母和表姊的死,并不全是因为你表姊要进宫争宠,而是另有因由。”
崔珣点了点头:“等玄诚松口后,一切自将真相大白。”
李楹摊开掌心,她莹润掌心放着一颗细小香丸,原来她今日不在,是去做香丸去了。
崔珣微微一怔,然后他摇了摇头:“我睡不着。”
她是真的在担心他,剪水双瞳中也盛满了关切和忧虑,她又说道:“这香丸,是用安神的药材调制而成的,点燃后,你能睡着的。”
崔珣看着她掌心的香丸,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崔珣睡下后,李楹便来到黄花梨镂雕矮榻前,她盘腿坐了下来,看着睡梦中的崔珣,他似乎睡的不是很安稳,眉头紧锁,仿佛有无尽的事情没有处理,李楹轻轻叹了口气,她伸出手,想去抚平他紧锁的眉头,但手悬在半空,最终还是缩了回来。
有时候,活下来的人,反而更加生不如死。
么,再这样下去,他马上就会惊醒,李楹犹豫了下,伸出手,放在他的掌心。
李楹心里,一时之间,都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崔珣好像听见了这句话,他慢慢安静下来,眉头也渐渐抚平,那痛苦的梦魇似乎终于离他而去,他呼吸稍稍平稳,重新安眠起了,只是手掌仍然抓着李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他几乎睡了整整一日,他自六年前落雁岭一战后,便从没睡的这般安稳过,醒来之时,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诧异。
他掌心还紧紧攥着她的手,她手掌温如暖玉,连带着他身上那彻骨的寒意都褪去了不少,崔珣没有放开她的手,而是侧头看着她,她睡着的时候,恬静美丽,睫毛如同细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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