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此番生死关头,偌大长安,连个为他担心的人都没有。
崔珣脚步一滞,但只是一瞬,他又继续行向千牛卫,跟着他们,前往前方未知的结局。
崔珣匍匐在地,也不言不语,良久,太后才冷笑一声:“崔珣,你有何话好说?”
“所以你是认了买通大理寺与内侍省小吏一事?”
珠帘后,太后声色未变,只是不紧不慢说了句:“崔珣,你是不是活腻了?”
“不敢?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明知道明月珠是吾的隐痛,你却拿她,当作你挟势弄权的工具?”
“你查明月珠的案子,是为了什么?”太后不怒反笑:“你甚至私自调阅吾身边侍婢的出入录?你想查到什么?你是不是想查到,是吾杀了明月珠!”
“让吾猜猜,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想查到吾是凶手,你想利用此事要挟吾,让吾对你授人以柄,从此朝堂任你为所欲为,是不是?”
太后嗤笑:“吾万万没想到,养了一条狗,反而被狗咬了。”
“你不想死?”
“既不想死?为何要做这种背主之事?”
他一下一下,额头重重叩于坚硬乌木板上,如玉般的额头已经磕到红肿破皮,太后冷眼看着卑微乞求的崔珣,博陵崔氏,士可杀不可辱,他一点都不像个博陵崔氏子,怕死,偷生,为了活命叩首叩到头破血流,低声下气的活脱脱像一条狗,而她,临朝听政二十年,居然会被这样一条狗反咬,真是可笑。
崔珣停住叩首,他没敢抬头,只是身躯微颤,等待着他命运的宣判,太后从牙缝中挤出几句话:“崔珣,你让明月珠死后都不得安宁,吾真恨不得剥了你的皮!”
她厉声道:“来人!”
这个惩罚,不可谓不重,崔珣的身子,笞一百,等于要了他半条命了,但崔珣却像松了口气般,他叩首:“谢太后。”
但当千牛卫要剥去他上衣时,他却突然有了些
几个千牛卫对视一言,一人道:“崔少卿,我们这也是为你好,若不去衫,行刑时,布屑会混入血肉,到时医治,痛楚会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