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但荥阳郑氏何其尊贵,此诏一出,天下世家大族纷纷上书为驸马一族求情,先帝皆杀之,长安城内血流成河,死者万余人,荥阳郑氏自此一蹶不振,史称“太昌血案”。
崔珣回想着这桩三十年前扭转大周政局的血案,他微微皱眉,抬手看向自己的手掌,掌心似乎还停留着刚才荷花池中那人的温度,如此异事,他眸中仍然是古井无波,他抿了抿唇,掩袖轻咳两声,然后拢紧白狐裘,缓步步入麟德殿中。
崔珣也入了席,正襟危坐,四周大臣见他前来,都停止了交谈,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鄙夷之色,更有甚者,还将自己座位往旁边挪了挪,以示对崔珣不屑。
太后似乎往崔珣这边瞧了一眼,然后叮嘱随身内侍几句话,片刻后,内侍便端了碗羊肉黄芪汤前来,内侍恭恭敬敬将羊肉黄芪汤放在崔珣食案上,道:“太后言崔少卿畏寒,特赐羊肉黄芪汤,为崔少卿暖暖身子。”
但太后势大,先帝于二十年前崩逝,当今天子年幼,太后垂帘听政,二十年苦心经营之后,朝中已遍是太后爪牙,否则崔珣投降突厥本该处死,却反而摇身一变成了察事厅四品少卿,思及此,众清流也不敢再在太后面前对崔珣显现鄙夷神色,而是一个个默不作声,低下头去。
崔珣熬了一夜的守岁宴,又熬了一天的大朝会,已是疲惫不堪,他坐了马车回到地处宣阳坊的府邸,这府邸乃是太后所赐,府邸虽大,但只有一个哑巴老仆,崔珣也不喜旁人伺候,他下了马车,进了房间,便上榻睡去,不过崔珣向来浅眠,就算是如今倦极,也无法得以深眠,而是醒醒睡睡,如此反反复复,便到了寅时。
但崔珣再定睛望去的时候,那个身影又消失了,崔珣以为自己倦极看错,也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关了窗,回到榻上,只是这次就再已无法入眠,他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噩梦的内容,就这般睁着眼直到天明。
有两个寒族举子经过崔珣府邸,见到冷清情况,也不由多看了几眼,一个举子嘟囔道:“既然这家在宣阳坊,怎么一个客人也没有?”
“莲花郎?崔珣?”
“自作自受。”
崔珣正穿好深绯色常服,系上蹀躞带,幞头还未及带上,铜镜内,他墨发玉冠,衣绛如霞,一双桃花眼潋滟漪澜,不过他脸色太过苍白,眼神又太过凛如霜雪,倒是将那桃花眼的旖旎绮丽冲淡了几分。
他不由回头,只见面前站着一个少女,少女上身穿着绿色半臂短襦,下身穿着红白间色裙,梳着双鬟望仙髻,头上插着金丝花簪,额上点着滴珠状花子,肩上披着薄纱披帛,少女相貌更是明眸皓齿,兰姿蕙质,明明是难得一见的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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