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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作俑者一脸歉意,起身上前用帕子为其揩拭,不动声色将杨云雪与那医卒隔开。
杨云婵瞅一眼,接着吃粥,评了句:“笨手笨脚。”
“全都怪我,大娘子不妨先回营帐换身衣裳,之后再去探望伤患也不迟。”易鸣鸢提议道。
谁知杨云雪十分不拘小节,摆摆手:“无碍,晾一晾就干了。”
杨云雪匆匆点头,废了些力气,总算把叫嚷着来日再战的杨云婵拽了回去。
耳根清净下来,程枭掰过易鸣鸢的肩,试图叫醒她:“易鸣鸢,睁眼。”
易鸣鸢不算神志全无,听到声音眼睫颤动,当真迷离着半睁开眼。
程枭正欲说话,却见她蓦的红了眼眶,凄凄唤了声:“爹……”
程枭一僵,道:“易鸣鸢你?清楚了,我……”
话未说完,小娘子已揪着他的衣襟,上前轻轻环抱住他。
如同得到解脱,她终于放声哭起来,断断续续说:“你终于来接我了……”
少女的身躯温软有致,紧紧贴着他,在他怀中哭成泪人,程枭张着手臂避免与她过多触碰,心烦意乱中恍恍然想起他初接到军命时,甚为之头疼,于是前去请教老师——
“这女子啊,最易沉溺于情爱,我听闻那易雪霄有一深养多年的娇女,你生得这样一幅好皮相,可谓一大利器也!若运用得当,陇右之地,尽收囊中。”
听到这馊主意,程枭更头疼了。
他自觉此行卑鄙,不够坦荡,可如今夜色深深,草亭风凉,两人不明不白相拥,竟让他生出股与先前之意违背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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