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开口,又用眼神制止了服务员的动作,示意高处的展示柜。
季凡灵上完厕所出来,隔着来往的人群,看见气质冷漠的男人没有表情地站着,在路人的注目礼中,单手拎着只一人高的兔子。
“不然是我偷的?”
“拿着。”
傅应呈给她买了只兔子?
吃饭,住宿,洗澡,这些她都能理解,手机或许他放着也没用,可毛绒玩具又不能吃又不能用的……没必要吧?
他该不会是在关心自己?
……
回去路上,那只兔子扣着安全带,横着挤在车子后座上,就像房间里的大象。
又问不出口。
余光里,男人单手握着方向盘,颀长的手指微微屈起,黑色皮料衬得肤色冷白,凸显出凛冽的骨骼感。
那只握着方向盘的手,思忖似的,慢条斯理地轻敲了两下。
“突然想起来,”傅应呈开口道,“你早上在家,闻到烟味了吗?”
季凡灵沉默了一会:“没有,有吗?你不喜欢烟味?”
“下次我抽完再回来。”季凡灵立刻道。
季凡灵伸手进口袋,摸出烟盒晃了晃:“你肯定没抽过。”
十块一包的虹江,季国梁的钟爱。他喝醉了就记不清数,季凡灵拿走他两根烟,他也不会发现,不过她没拿却被拽着头发逼她承认拿了的情况也时有发生,二者五五开。
谁知傅应呈二话不说,直接收走,丢进门边的储物盒。
“试试这个。”
季凡灵将信将疑地拿起打量。
凑近了闻,鼻尖萦绕着苦咖啡豆一样的醇香。
“行。”季凡灵秉持着谁花钱谁是大爷的原则,随口答应。
“火机在副驾储物箱。”
她看不懂也没细看,找出火机,关上箱盖,啪嗒一声点了烟。
很浅的苦,季凡灵倒也品不出更多,只觉得虹江像是一根带刺的木棍捅进鼻腔,辛辣地灌进喉咙,这根烟则像寒夜松林绵长的水流暗涌,有种冷淡的温柔。
……
半支抽完,车子刚好停入小区地库,时间刚刚好。
“真半支啊?”
“见过肺癌患者吗,开胸腔切除肺叶肺段甚至全肺切除,半数从未成年就开始吸烟。”傅应呈掀起眼睫,“你也想?”
季凡灵伸出左手,伸到他眼皮底下,慢吞吞道:“看见了吗?”
傅应呈:“看见什么?”
季凡灵示意他看自己掌心,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很——长——。”
傅应呈眼里闪过一丝嘲讽,有一瞬间想反驳,却又说不出口。
男人眼瞳黑漆,面上古井无波地冷漠。
季凡灵啧了声,垂下眼睛,恹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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