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夜晚。
纤细的脖颈绷紧了,露出从后颈到肩胛骨一道斜长的血口,血浸透了校服,布料和皮肉黏在一起,看得人触目惊心。
伤口处有碎玻璃渣,嵌在肉里,他只能一点点挑出来。
傅应呈动作轻了又轻,素来冷静到漠然的人,此时却急躁得好像被架在火上烤,光线昏暗,少年捏着棉签的指尖泛白,手心都被汗浸湿。
傅应呈神经紧绷,下意识以为自己弄痛了她,抬头,却发现她在看花坛上野猫打架。
季凡灵还伸手拉他:“快看,狸花一打三,我靠上墙了全都上墙了!”几只野猫互相哈气,追咬着飞墙走壁。
女孩笑起来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夜色昏暗,小脸苍白,猝然绽放的笑意有种让人心悸的漂亮。
他才意识到季凡灵没有颤抖。
……
“站那别动。”傅应呈丢下
他转身去取了扫帚,回来将地上的碎片扫起来,装进塑料袋,又用布袋包好,拿透明胶带裹了几层,草草写了“小心碎瓷”的警示,然后扔进垃圾袋,又回来用拖把将地面拖了一遍,掌心抹了下地砖,确定没什么遗漏的碎渣,再去细细洗了手。
男人立在光影交界处,沉思时周身气质冷恹,低着眼,慢慢转着左手乌金色的尾戒。
看起来……格外的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