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呈为数不多的记忆。
突然被一只手抓住胳膊。
逆着路灯的光,清瘦的少年拿着刚从书店买的辅导书,穿着黑色的冲锋衣,肤色冷白,乌发黑瞳,眉心紧蹙地盯着她:“你在流血。”
“……啊。”
知道他洁癖,季凡灵还很好心地,拽着自己的袖子,给他擦了擦指尖。
难怪傅应呈的手指僵了下,手背上绷起难忍的青筋。
季凡灵奇怪道:“去什么医院?”
对季凡灵而言,这点伤还不至于上医院,今晚季国梁犯病,她就算死在外头都不会回家,准备随便找个地下网吧的沙发,凑合着过夜。
“跟我过来。”傅应呈抓着她就走。
傅应呈脚步不算快,但紧紧攥着她的袖子,任由她揍了几拳也不松手,冷着脸,一直把她拽到旁边的便利店前,太阳伞下的座位上:“坐这等我。”
两人一高一低地对视。
他居高临下,掀起的眼皮压出一条淡淡的褶,眼尾狭长微挑,锋芒毕露。
像是充斥着戾气的薄怒,又像是压抑着一层不易察觉的难过。
而是季凡灵狠狠捅了他一刀,让他受了伤。
“听不听随你。”
很快,少年从便利店出来时,手里拎着塑料袋,装了棉签、纱布、碘酒、创口贴和红霉素软膏。
季凡灵没想到他是去买药,迟疑地一动不动,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