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的第十年 第5

季凡灵觉得在他眼里自己应该像团泥巴，走哪脏哪，于是也没反对，进了浴室。

季凡灵不方便问，于是充分发挥自己的英文水平，挨个翻译了一通，点了瓶看上去像是洗发露的用了。

……应该是怕她睡脏自己的床。

在她身上跟唱大戏似的，拖了长长一截。

傅应呈正从厨房出来，单手端着煮了面的锅上桌。

季凡灵看了面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过视线。

傅应呈见她出来，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又挪开视线：“煮多了，吃不吃？”

季凡灵凑过去看了眼，“……光面就可以，配菜就不要了，我不饿。”

季凡灵：“……”

本来还想谢谢他，突然，又不想谢了。

男人听了几句，站起身，指尖点了点桌子，不咸不淡道：“公司有急事，把我的也吃了。”

……

季凡灵连汤带面，大口狂炫。

电话那边的人半天听不到回音，大声道：“喂喂，我说傅应呈，你在不在听？”

玻璃上那张失去表情的脸和他对视着。

“傅应呈，喂——傅应呈！”

傅应呈终于回过神，单手松了松领口，冷淡道，“什么时候你打电话来，能不是为了说废话？”

苏凌青痛苦得好像被猩猩锤了胸口。

凌晨三点起飞，单程十三小时，停留四个小时，再飞十三个小时赶回去……行程堪比特种兵。

到底什么天大的事，非要跑这么一趟？

“什么？”苏凌青大惊失色，“改签了？没人通知我啊？！”

“什么时候你居然会改自己的计划……等等，”对面突然严肃起来，“该不会是老人家出了什么事吧？”

能让他在意的人，想来想去，也只有把他抚养大的奶奶。

“你别吓我，那就是你有……”

“怎么挂了，你还没说出什么事了？”

“一时想不起来，反正应该有，”

“十七岁。女孩。没有财产。黑户。”

苏凌青嗓音禁不住扬了起来：“傅应呈，你他妈不会是飞回去搞非法偷渡吧？”

餐桌已经空了，被擦得一尘不染。

“你全吃完了？”傅应呈看见锅勺碗筷全都洗好了，整齐地码在厨房台面上。

傅应呈：“……”

“今天要不是有我在，你这锅面，就全浪费了。”

傅应呈想什么，话里隐着不愉，“没让你豁出命来帮我。”

季凡灵捂着肚子，艰难地站起，“不说了，我得去躺着了……正好，明天我都不用吃饭了。”

拖鞋踢踢踏踏的声音又拖长了，去而复返，直到停在身后近处。

傅应呈站在水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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