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动着,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金属的镜链发出微小的哗啦声。
不知道是不是虞荼的错觉,他隐约听到了细细的“哇”“呜”“呀”,有点像半梦半醒时从窗外池塘里传过来的蛙鸣。
虞荼指尖骤然一轻,单片眼镜已经消失了,但他撑着扶梯的手背上,开始出现了冰凉的触感。
像是什么细小的东西在戳他的手背,你一下我一下,你一下我一下。
虞荼:“……”
他把手收回来,手拢到袖子里,摆出一个猫猫揣的姿势。
那些细小的东西不戳他的手背了,改拽他的头发。它们力道也不大,你拽这边两根,我拽那边两根,动作都是轻轻的,不疼,但是非常痒。
虞荼扛了一会儿,实在扛不住了,他狠狠地揉了几把自己的头发,将自己已经沾满蜘蛛网的头发揉成了鸡窝。
虞荼将手指向房梁的方向,把声音压得很低:“给我拿一根麻绳过来。”
细小的东西依旧扯扯虞荼的头发,戳戳他的脸,挠挠他的腰,但过了一会儿,虞荼的脚边多了点什么。
虞荼手向脚边一伸,摸到了一根麻绳。
他把麻绳捡起来,开始轻手轻脚地拆解起来,那些细小的东西就在旁边给他捣乱。
楼下的门槛上,冯伟在絮絮叨叨追忆这些年的不易,说着已经去世的孙子冯聪有多么多么好,二楼的窄梯上,虞荼面无表情地拆着麻绳,在那里编小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