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轻巧执起筷着夹了最边上一块,孙二娘的面上全是赞赏,“滋味确是不同,无怪任店处贵客都念念不忘。”放下手中筷子,瞧着一直站定于身侧一言不发的李二毛,孙二娘的眉头也微微挑起,“二毛,你的刀工不逊柳程,方才既是瞧会了,与我一道归”
“任店处贵客,本就因柳程名号而来,孙娘子与程哥儿一道归去,更合适。”
李二毛突如其来一声,饶是孙二娘也不免一怔,倒是柳程已开了口,“徒儿也以为如此最好。”
默默端起硕大的餐盘往外而去,柳程脚步颇有些快,明摆着是和李二毛有了嫌隙的架势让孙二娘的面上笑容也尽数散去,“二毛,你”
“周阿大的徒弟,便也是我的徒孙,白矾楼处,自然有他一席之地。”
“只以这一盘生鱼片便是要本姑娘庇护你的朋友,柳程,你倒是敢说。”
卸了钗环脂粉,素着一张脸的李师师明明身着方才表演的舞衣,凌厉的眼神伴着不住在案台轻叩的动作隐隐的威势却也遮掩不住,柳程虽低着头,心中却是明了眼前这位举足轻重。“少时的朋友,总是不同。任店处是小人归处,二毛既是决意要在白矾楼处寻出路,小人,只盼他顺遂。”
“··河豚吃过多次,这般滋味,却是从未有过,也无怪那金国蛮子对这口吃食临走还不忘,白矾楼为东家七十二酒楼之首,前程自是好过任店,你若愿意留下,我能承诺,后厨的主人,日后定会是你。”
“任店于小人有恩,小人,不会辜负。”
低着头的小子虽看不清脸面,可话里的坚定却也让李师师不由得想到曾经。
贱籍女子,终其一生的指望便是脱籍。当日一众姐妹为这一指望不惜脸面流转于王公贵胄,却是无一不落得死无葬身之地。如今所剩,唯有她和流云两个。
世道从不公平,寻常女子尚且生存艰难,更遑论她这等低贱之女。艰难求生,官家宠爱能保一时,长久打算,却还要更多靠山。柳程这小子是个人物,瞧着也是知恩图报,此番,她顺水推舟,自然不会吃亏。“我这院子,人多眼杂,你且从后门离开。”
“二东家虽行事莽撞,为人却赤诚,姑娘若不弃,他自然不胜感激。”
“··你倒是左右逢源不得罪人。”
李师师眉目微挑,柳程却是躬身行了礼也匆匆就从后首离去,安静的室内,李师师手指不急不徐在案台轻叩,良久,手中动作方才停下,“来人。”
“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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