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散一地黄,没什么指望,不禁有了心酸。虽说嘴上还是不饶人,眼神却开始飘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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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人来了——”几人顺着红花的指头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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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模样呆头呆脑的。”刘秀珍只是扫了那么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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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识好货,人家白净着哩。不知道那软乎的手摸在身子上是啥感觉……”王婶子干脆站了起来,踮着脚去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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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娃子都会偷瓜哩,这把年纪了也不害臊。”刘秀珍送了她个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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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婶家的狗蛋儿去年偷了刘秀珍自留地里楞大个黄瓜。那瓜长势喜人,几年难得一遇。所以这事拿出来念一次恨一次。两腿一叉就是个娃,做娘的只生不管,要你这个娘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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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婶子不理她,自说自话:“牛犁地真得看年岁,我家那个早就犁不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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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学乾元挺挺胯,扶着腰长喊一声“哎呦”,真有那么几分“不行”样子。惹得几个看热闹的妇人笑出了声。她们对于家里旧镢头不好用的事,颇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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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珍面上不显山露水,心里头暗骂:这些个做坤泽的这样不守清白,嘴上没个把门的,裤带子多半一个比一个松。呸,没一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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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现在我成了盐碱地,用再好的镢头和种子也长不出啥好东西咯……”王婶瞥了她一眼,像模像样地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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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笑,唯独刘秀珍脸黑得赛锅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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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盐碱地不是说王婶自己,而是在笑她,快奔三的人了,肚子里还没结出果来。守着个破锄头,她还真以为是块宝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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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两人大眼瞪小眼,眼见着就要撕破脸的时候。红花不自觉地抚着肚子缓缓站起身来,三两步跑到河边,弯下身子——倒不是故意表演——剧烈地干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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