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在那里。他脸色灰白,一夜之间脸颊塌陷得更深,眼睛肿胀,眼珠干涩,好像流了很多泪,已经无泪可流。所以昨夜他是在静静的流泪么,直到眼睛红肿,也没有一丝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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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的泪水是最大的哀伤,韩子蓉想到此处,心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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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如果你当着我的面哭,我会抱着你,一直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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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水泥台上,风吹开浓密的波浪发,风衣翻起,单薄的t恤贴在突兀的肋骨上飞舞,他一个人抬头望向远方,弹着淡淡的吉他,唱着悲伤的歌。时而停下来,从怀中取出照片沉浸着看,只有这时嘴角才会勾回温柔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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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他身边,那照片是小时候的她,扎着羊角辫,站在公园一片盛放的波斯菊旁,冲着爸爸的相机甜甜的笑。那是能治愈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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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我现在也可以这样对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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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多想开口喊一声爸爸,但是喊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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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广生注意到女儿,把照片收回怀中,冲她招手,仿佛之前的悲伤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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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肋骨那里还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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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他微笑应答,想让她相信一切都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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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看你不像好好睡了一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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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总会过去的。他淡淡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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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蓉委屈的嘟起嘴,想和爸爸说对不起。想说遗弃书是失效的,我要撤回,还给我吧。想说我只是任性的想让你疼,我怎么会真的遗弃你。想说我原本想伤害你,但发现其实伤害的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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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说好多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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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你说---,她鼓起勇气,真的要开始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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