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妆便应道:“沈嬷一路辛苦,哪能诸事都叫你操心呢,从前我在家中怯弱懈怠,出来却是要学着独立担当些才好。只是谢府虽仁厚,老夫人亦周全,但间隔多年,两家门第悬殊,许多的事情或与从前已不同了。此番我们入京,主要是为给老夫人贺寿的,旁余事还等之后再说。况且……我适才原做了个梦,梦见嫁给谢家过得并不好,那桩婚约便顺其自然罢。”
沈嬷听得点点头,顷刻又摇起了头,不满道:“哪能呢,是鸽姐儿思绪过重,衬到梦里自然便辛苦了。你这般美好,有谁能够不喜欢?筠州府贺家小爷简直被你迷得,堕云雾中,不能自拔。若知道你出来京都要嫁人,怕是急得乱转了……是男人都一个样,入眼先观色七分,相处加三分,都逃不过对你的姿容动情。待明日你把这几盆花送与老夫人,让她瞧瞧你的用心,亲事是准成的!”
说起鸿胪寺卿褚家,魏妆又记起来一桩事。
只因见沈嬷看起来已疲惫,便不再说些什么了。
沈嬷脸上欢喜啧啧然,果然环境造人,姑娘这一上京竟学会给自己打算了。好事,妇人宽心地盖住毯子。
一夜走得稳当,却是比预想中要提早了些,隔日辰时便到了盛安京。
沈嬷年岁长了醒得早,打一入内城就不断掀开帘子看,看看这里瞅那里,嘴里重复念叨着:“啧啧,不愧是大晋朝的盛安京啊。”“哎唷,京城就是京城,何能拿区区筠州府作比!”
魏妆对这些早已熟稔了,不多惊奇。但为了使自己看起来像初入京城的少女,便也跟着沈嬷挑窗的动作,往外头望上几眼。
一夜好眠过去,关于重生的真实感更甚些。
整座谢府建得宏大而庄严,于细微之处彰显出身阶的崇贵。外廓白墙红柱金铜匾,走进大门,一道垂花门内更窥见华丽。
不像后来新帝登基后,因为在废太子时期冷宫所受的苦,而倡导节俭。诸臣们为了迎合新主,就都纷纷效仿跟风,还有些擅长阿谀的朝臣故意穿了打补丁上朝。
重生后的魏妆再次看到了久违的奢荣作风。
自谢老太傅过世后,阖府低调敛守了三年,年初正逢丁忧结束,又到了罗老夫人的六十大寿。所以该刷的墙、该贴的瓦便都在这时动工了。
谢府下人的服饰也颇具讲究,魏妆还曾少女时,并不清楚其中细节,以为有人来迎自己便是好的。但以她如今的熟稔,只稍一瞥,就看明白是个三等的奴仆了。
以谢、魏两家从前过命的深交,罗老夫人既用三等婆妇来迎,可见是一种开门见山的暗示了。
魏妆勾起红唇,杏眸潋潋,先行对那婆子端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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