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她知道越之恒会相信她，也确实如此。

反而是湛云葳忍不住道：“你都不惊讶吗？”

他如果是她，这样水火不容的立场，早就暗地里对自己动手许多次。

他总不至于以为她会对自己心慈手软，更何况她后来坚持回到越家，屡次劝他离开王朝，也透着几分不合理的古怪。

越之恒看她嚼着甜枣，略有几分心虚的模样，他顿了顿：“湛小姐，你前世做什么了？”

是杀了自己，还是嫁给裴玉京了？

湛云葳不说话，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要说对不住，还真是到处都有对不住他的地方。

虽然不至于，可是总归也算她走错的一步。

越之恒沉默片刻，笑了一声：“不气。”

都气到说反话了，越大人已经许久不这样，她很乖觉地不去惹他。

好像能接受自己死得莫名其妙，却不能接受湛云葳真的嫁给裴玉京了。

但就算是真的，越之恒心想，他兴许也更气自己的无能为力。

湛云葳投桃报李，也给越之恒喂了一颗。

“越大人，你觉得哪种可能性最大。”

看似最无关紧要的事，偏偏改变了走向。不可能是灵帝的修行变快了，而是前世他有意压制劫雷，这次没有压制而已。

这样一件事，竟然影响了灵帝渡劫的心意么？

如果是真的，不知道对越家来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只能说，对于宣夫人，更加不是滋味吧。

越大人和越清落，有可能并非灵帝的后嗣，而是真正的越家子嗣！

——他倒并非中意哑女孱弱的身躯，而是灵帝也不确定，将宝压在越之恒身上，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他总得验证。

灵帝只得憋着临门一脚那口气，等待灵体更强悍一点，不需要任何躯体的时候。

这次却不同，哑女死了，灵帝再无试错和验证的机会，只能冲着越之恒来，强行夺舍渡劫，赌一个可能性。

千年来，预感命运之剑终于悬在头上，你也会怕的，对吗灵帝？

如果是真的，当年一门之隔，越临羡差点就带走了自己的一对双生子女。

或者说，倘若更早一点知道，在地宫时，这两个孩子也能给予她坚强的勇气。

哪怕对越老爷子来说，无数次叹惋的麒麟子，刚得知真是自己的后代，却要看着他舍身甚至短寿，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今晚并非他们的“三日之约”，越之恒格外沉默，湛云葳心情都尚且复杂，更何况越之恒本人。

越之恒低眸：“你想了？”

可是见越大人平静出神的样子，也不像是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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