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本就气质纯然，只微微装点，似乎就让夏夜的一切黯然失色。

也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些贪生怕死的大人，在朝堂之上就为她争得丑态毕露。

越之恒移开视线，蹙了蹙眉，转而看向喜娘：“还要做什么？”

他看了眼云葳，见她也面色古怪。越之恒说：“不必，都出去。”

此夜

越之恒也确实没有动那酒的意思，他的新房是他二婶在彻天府监督下不情不愿布置的，一眼看去，确然没有很用心，连他前几日带回房间关于炼器符印的书都没收走。

云葳见他确实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也不像前世那样，再坐着发怔，想念受伤生死不知的爹爹，想念裴玉京。

待她尽数拆下，如瀑青丝便也垂在了身后。

云葳觉察到越之恒的目光，她侧头看去，果然见他不知何时没有在看书，而是在看着她。

越之恒盯着她散落的发：“湛小姐适应得很快。”

他去一旁看书，也是给她动手的机会。

不让湛云葳将心头郁气发泄出来，认识到九重灵脉的修士不好杀，恐怕接下来的几日，都不得安生。

窗外星星点点的亮光，竟没有她一双剪水清瞳明亮，湛云葳看上去丝毫没有与他同归于尽的意思。

听越之恒说自己适应得快，“不然能如何？”云葳望着他，“你能让我和牢里的族人离开吗？”

云葳哼笑道：“这么说，我得在越府待一辈子了？”

云葳不由生出几分尴尬羞恼来，连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邪不胜正，你们不可能抓尽天下仙盟的人！”

屋子里却还是安静了一会儿。

或许越之恒也这么想，于是他开口打破寂静道：“湛小姐也不必妄自菲薄，等我死了，你也能走。毕竟想杀我的人不少，你可以祈祷他们努力一些。”

话里话外，都是警告她安分一点。

越之恒抬起眼睛盯着她，好一会儿才淡声吐字：“没有。”

她知道有这样一类人，自大狂妄，瞧不起甚至讨厌御灵师的“弱小”，只是持有这样观念的人，毕竟是少数。

每当她以为，兴许前世是她误会，越之恒还有救的时候。他总会让她明白，想多了，他没救，也不需要任何人来救。

越之恒净完手，问云葳：“你饿不饿？”

不吃虽然不至于饿死，但总归饿得难受。

可是如果不去，夜半挨饿，似乎更丢人难捱。于是她挣扎一番，最后还是坐过去，与他一同用膳。

他收回视线，沉默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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