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学?不怕坐得腰疼了?”
她之前不是没教过春桃,可小丫鬟不是嫌捏针累,就是嫌坐久了腰疼,浑像那凳子上长了钉子一般,一刻也坐不住。
“傻姑娘。”
刺绣虽然苦,但学会了也是一门手艺,而且春桃性子单纯急躁,在府中得罪不少人,这刺绣也能磨磨她的性子。
阿鸢做了七天,终于将这件广袖流仙裙做好。
尚书府。
林清霜一大早便起来梳妆打扮,林夫人跟她几个嫂嫂都为她准备了衣裙,可林清霜谁的也没有,指名要阿鸢做的。
林家二嫂是个心直口快的,她送的衣裙可是专门找的宫中绣娘做的,如今却被个小通房比下去,林二嫂自然心里不痛快。
说完也不等林二嫂答话,拿着衣服便进了内室。
然而这次林二嫂注定要打脸了。
红色的流仙裙并未绣花,衣袖和裙摆比她往常穿得要宽大几分,行走间如水波流动,多了飘逸洒脱之感,而林清霜发髻中戴的檀木素簪又将这份洒脱发挥到极致。
林二嫂眼中划过惊艳,喃喃说道。
听到二嫂的话,她得意的叉腰,“这次二嫂信我的话了吧,阿鸢就是很厉害!”
林二嫂伸手勾了下她的鼻尖,推着她出门,心里已经暗暗决定也要找阿鸢去做件新衣裙了。
虽没明说,但大家都知道苏绣坊背后的主人是阿鸢。
“竟然是她做的,真没想到她有这样的手艺”
“那有如何?她再受宠也只是个玩意儿,以沈秋瑜的性子,这个小通房以后的日子要艰难了。”
阿鸢还不知今日林清霜的生辰宴又给她拉了一大波生意,她做完广袖流仙裙便没再动针线。
“奴婢没说是主子生辰,只说是您想吃面,让她们随便做了一碗。”
十三年前,谢父谢母在这日被土匪屠杀,阿鸢便对生辰有了抗拒。
“多谢。”
“主子您跟奴婢客气什么,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还好有春桃在。
卫循回来时,春桃刚伺候她喝完药。
“将帕子给我吧。”
男人的指尖落在她脸上,被她伸手抓住。
阿鸢紧紧攥着他的手,眉心皱成一团,小脸贴在他的掌心嗫嚅道,“娘,阿鸢疼”
内室寂静,只有阿鸢低声啜泣的声音。
阿鸢啜泣的声音越来越大,春桃皱着小脸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他指腹擦着小通房脸上的泪,向来冷淡的眸中闪过一抹怜惜。
阿鸢已经烧得糊涂,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她抓着男人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这里疼,要娘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