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瑜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嘴角的笑意渐深,“七日后是我母亲生日,我想送她做贺礼,不知来不来得及?”
阿鸢点头,已经没有争执的念想。
沈秋瑜笑道,“那就辛苦谢娘子了。”
卫循也并未表现出不耐烦,温和的搭话。
到宴会结束,沈秋瑜也没再为难她。
京中的贵女都有她们的傲气,看中卫循但也不代表要和别人争。
马车陆陆续续离开,卫老夫人让卫循送送沈秋瑜,阿鸢则跟其他丫鬟婆子一起将院子打扫干净。
泡过冷水的手红肿如萝卜,可这院子里并没有人关心她。
“谢娘子若没事,便把这些花搬回去吧。”
丫鬟们不想干累活,便叫住阿鸢。
“侯府就教出你这样的规矩,敢使唤主子?”
“奴婢错了,世子爷饶奴婢一次”
卫循发话,她再求饶也没用。
卫循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柔弱可怜的模样,眼中闪过嘲弄。
阿鸢低头不言,越发攥紧手心。
“是,妾记住了。”
双面绣又称两面绣,最令人惊叹的便是同一块料子能绣出不同的两面,相应的,它的绣法也极费工夫。
沈秋瑜要得急,七日内想绣出块屏风,便是往常,阿鸢也要熬几个大夜,更别说她现在还伤了手。
她只恨没当众撕烂沈秋瑜的脸皮,给自家主子出口气。
没有沈秋瑜,也会有其他人,正如之前的苏映雪一般,没有哪个女主子能容忍她这个通房的存在。
阿鸢敛下眼眸,吩咐春桃,“将之前给二太太做的鞋袜送过去吧。”
春桃不解,“不是说不送了么?”
阿鸢淡漠的笑笑,“去吧。”
如今一连串的羞辱也让她看明白,男人的宠爱是靠不住的,她不应该因为自己的置气连累春桃。
“是。”
她去得快,回来的也快,只是回来时脸色惨白,眼神也没了神采。
听到阿鸢的声音,春桃才渐渐反应过来,她慌忙抓住阿鸢的手,嘴唇不停地颤抖,“主主子,碧姨娘死了。”
阿鸢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只觉得荒诞。
“是真的,我亲眼看到二爷身边的福才将她抬了出来,她身下流的血将二房的院子都染红了。”
“就没说她是因何死的?”阿鸢追问。
“知道了,出去吧。”
她虽和碧梧向来不对付,但一条人命突然没了,她心里也并不好受。
阿鸢坐在窗边,呆愣愣看着外面,直到夕阳落下。
“阿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