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谢娘子呢?”
此时出现在玉清院,显然是替卫循还传话的。
郑嬷嬷收回目光,掏出一个荷包递在她手中,“世子爷给谢娘子的赏赐,你先替她收着吧。”
春桃犹豫了下,以往世子爷也不是没给过主子赏赐,但让郑嬷嬷送来还是头一次。
她塞了块银子给郑嬷嬷,又让她喝了盏热茶,郑嬷嬷没留多久,等阿鸢从浴室出来时,她已经走了。
春桃赶紧用毛巾将她头发包起来,“天还冷,主子小心着凉。”
阿鸢低头,任她将湿发擦干。
她垂着眸,敛去眼底的悲凉。
春桃给她擦完头发,又抹了一层桂花发油。
荷包沉甸甸的,还未打开,阿鸢就已经猜到里面是什么。
“哇,竟然是金子!”春桃惊叹。
“主子刚停了绣活的买卖,这下好了,以后都不用做了。”
阿鸢眼圈红透,一颗心泛着苦水,抓起荷包塞到春桃手中。
“啊?”
“朱嬷嬷因我丢了差事,这些金子就作为我的补偿”
“这怎么使得,我娘这些年没少受主子的恩惠,主子卖荷包的钱她都分走两成,差事没了怎么能怨得了主子。”
而现在她老子娘虽然没了差事,但靠以前的积累,还不至于活不下去。
阿鸢执意要给,春桃想不收都不行。
是啊,她缺钱,阿鸢苦笑。
就算给爹娘点了长明灯,她也并不会开心。
春桃不懂她的意思,金子难道还有脏的吗?
她战战兢兢将荷包收好,这些金子够她们娘仨过一辈子了,日后就算小弟想读书也有钱供他。
外书房,郑嬷嬷送完荷包就回来交差。
郑嬷嬷低着头,老实回话,“老奴过去时谢主子在沐浴,荷包交给她手底下的小丫鬟了。”
卫循没听到自己想听的,语气透着凌厉。
“二院的朱婆子,你再给她安排一份差事。”
郑嬷嬷一肚子疑问,却不敢多说什么。
主子在意的,不过是她身后的谢娘子罢了。
这位日后还不知道有什么造化,她们这些当下人的自然能不得罪便不得罪。
谢娘子的东西,她可不敢要。
卫循跟他院里的人都再未来过,整个侯府除了春桃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病了。
她本就生病畏寒,可炭盆却断了,屋里冷得很,春桃将柜子里闲置的被子都给她盖在身上,夜里用热水不停的给她擦拭身上,熬了大半个月,这场风寒才算好了。
那小丫鬟觑了阿鸢一眼,小声的说道,“老夫人办宴会,请了各家的贵女上门,这不大家都在准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