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趁裴怀恩还没缓过神,又再往前走了两步,挥手把玄鹄赶下去。
裴怀恩:“……”
安排
裴怀恩心思其实挺重的,李熙从前在做皇子时,说话时时都小心, 尚且引得裴怀恩猜疑, 更别提今日早朝的那些气话。
俗话说招不在新, 管用就行, 这都好几年了, 李熙对此依然屡试不爽,直接把裴怀恩问得愣住了。
李熙出言打断他, 说:“你先别说我的词儿,我只问你, 若我方才这么安慰你,你会释怀么?”
行,确实不会。
却听李熙反客为主,继续说道:“所以你到底还有什么可气的。”
李熙言之凿凿,一瞬不瞬盯着裴怀恩的眼睛,“再说这世上的圣人有几个?你我生来既为开刃刀,手上沾了血,与其执着于把刀锋磨钝,倒不如尽力去做彼此的刀鞘,就如我从前那般,如你今日这般,不然你我今日杀人,明日也会被人杀,被权力和欲望拖进沼泽,永堕阿鼻地狱。”
当然最主要也是不敢说。
于是裴怀恩闭嘴了,他乖乖地跟着李熙到床边坐下,心里对这事翻了篇,听李熙问他,说:
裴怀恩:“……”
哦……对对对,还有一件李熙要随军去岭南送粮草的事。裴怀恩扶额叹息,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气势先弱下来。
古往今来,就算是偶有两个爱上战场的皇帝,也是马上英雄,像李熙现在这样连剑都嫌沉,却还上赶着往边关凑的皇帝,多半都是独断专行,千里迢迢跑过去拖后腿的。
但李熙给他的答复也很有道理,李熙说:“旁人不知道,难道连你也忘了,此次与我们做对的人是谁么?你觉着以姚元靳的头脑,能活着把粮草送过去?”
就在最近这阵子,裴怀恩的生意已渐渐做起来了,消息也更加灵通,尤其是对京中的消息。
裴怀恩原本以为,这都只是些不足为道的荒唐戏言,毕竟以往每次改革,都会有人赞同,有人反对,但现在再看,却是有些不对。
那李恕估计也知道借南月的兵来攻打他们,实在是名不正言不顺,所以要先造势,要先将李熙踩进泥里,因为只有这样做,才能让长澹百姓最大限度接受他们的背叛,觉得他们只要能回来把长澹治理好,其他都可既往不咎。只怕再过些天,等这势真造起来了,百姓们也就能知道南月那边带兵的人是谁了。
有点头疼,京都尚且在这么传,外地一定传的更凶,这势分明已经快造起来了。
“说来也稀奇,那淮王从前性子温吞,虽然偶尔拎不清,总是助纣为虐,可他在大事上一向很坚持,也很讨厌战乱,这次怎会对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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