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霁坐到他对面,拎起酒壶倒满两碗酒,一晚推到沈无憾跟前,“喝吧,不醉不归。”
“是啊。”
沈无憾压住微微抽搐的嘴角,闭上眼睛,仰头,闷了一碗。
只一碗,沈无憾脸颊就开始微微发红。
沈无憾咬唇,把碗推到酒壶前,“再来!”
沈无憾:……
他气不过,把酒杯攥得咯吱响。
沈无憾面无表情的舀汤喝,转移话题道:“当初佛塔起火,是你自己放的火,还是有人暗害?”
沈无憾皱眉问道:“江敛把你救出去的?别拿朝堂上的那套糊弄我,江敛的本事我清楚,他愿意帮你,肯定不会让你痴痴傻傻的活那么久。”
沈无憾狐疑地瞅一眼提起江敛就大夸特夸的某人,“你到底是怎么收服的江敛?我试探了他三四年也没有个进展。”
沈无憾:……
在自家弟弟吃人的眼神中,沈无霁咳了声,收敛道:“反正,江敛只会帮我,你就别瞎掺和了。还有柳国公,好好劝一劝,有些东西不是非要不可。”
沈无霁也笑,笑不达眼底,“帝王之术,制约平衡,座上那位玩得很不赖。”
他很敏/感,一个小小的字眼就能察觉出沈无霁对沈周如的态度。
沈无憾抿一抿唇,继续道:“还有江敛。你与江敛,像极了父皇和之前的承安侯——说实话,我很害怕你之后会变成父皇这般醉心权术的人,我只想要一个保证。”
沈无憾:……
在沈无霁的瞪视下,沈无憾叹了声,委婉道:“江敛终究要娶妻生子的。家与国,亲人与主公,从来都是两难。江岳因着父皇放弃了一见钟情的孙晴晴,若江敛也如此,你们会生狭隘的。”
“你不知道?”
沈无霁的心‘咚’‘咚’的往下沉。
如果这个舞娘很重要,那么江敛不提,孟平也会告诉他。
亦或者……
沈无霁脑子有点乱、
一个说着江敛不会瞒他, 另一个说着肯定是有人比他在江敛心中更重要,以至于江敛还要费尽心机掩藏。
沈无霁沉默地闷了口酒。
他酝酿了下用词, 刚准备劝,就听到沈无霁问:“江敛让大理寺卿动的人是谁?什么时候?”
两年前……
是他把控诉丞相的血书交给凌浩风,凌家开始针对户部的时候, 现在的户部主事也是江敛后来推上去的人。
沈无霁深呼吸一下, 就着陆续端上来饭菜大口吃喝。
沈无霁抽空摆摆手道:“赶紧吃, 吃完了陪我去逛舞舫, 你都把那舞娘夸成了江敛的心头宝, 我总要去看一眼真人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