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去墓园干嘛?跟你说了原因没?”
“……”
说好的午时吃过饭走,现下到了午时都没见着人,正琢磨着要不要去墓园看看便瞧见贺亭衍回来了。
也不等他应声,让小厮牵了匹马便风尘仆仆地走了。
小厮:“……”
他好奇地下楼往车里翻了翻,竟都是些价值连城的绫罗绸缎玉石钗环,还多是些女人用的东西。
虽说煌三桑登基他们明面儿上说的是威胁,但实则还是看重这人的人品,逼迫要财这种事自然是做不得。
贺亭衍轻笑,抚了两下拉车的马,“赏的,并非威胁。”
贺亭衍没答他,看了眼天色道:“先出发,今日天黑恐有小雨,入夜前最好能赶到半道客栈。”
他大致理了些换洗的衣物匆匆上车,本是想让人把这些贵重物品拉进镖局,却不想贺亭衍又道:“都是给你母亲的,一起带走。”
“也有江瓷和你家亲戚的。”贺亭衍撩开车帘让他进去,随后也跟着上车,吩咐车夫即刻出发。
他把盒子盖上塞回原位,忽然觉得自己买的那一车东西全是些破铜烂铁。
他倒不是吃味贺亭衍送家里这么多东西,单纯想着镖局生意不好,往后要是不留点儿怕吃不上饭。
马车轱辘转动,江敬舟抬手道:“你还是自个儿留着吧,免得将来没有养老的钱。对了,上午你从墓园回来,手里拿着的带土盒子是什么东西?”
进宫时带了个盒子,回来得了两车赏赐。他能想到的,只可能是被贺候藏起来的地图。
当年人人谣传贺亭衍是从棺材里被他爹救出来的,还说得有鼻子有眼。一个一开始就被众人口口相传暴露的地方,确实可以称之为最危险。但又因为说的人太多,反而容易让人忽视。
“还真是?”江敬舟惊叹。
“那你究竟是谁生的?我爹当年是真的自己逃了,还是……”
“你是说,贺候接手时煌阑就已经死了?”
江敬舟明白他在憋闷什么,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那贺亭衍的生母很可能真的是被大火烧死的三夫人冯羲。
四夫人的死确实是个特例,但也可能是三夫人觉得已经杀了贺候再没有牵挂,所以才出此下策。
曾经与生母这么近不能相认,最终还看着生母被大火烧死,这该有多遗憾当时没能第一时间去把人救出来。
贺亭衍目光平淡,没有言语。
三夫人知道这些人没有参与当年的被盗案,让他查账不过是为了借此让沙狼削权。故而才暗中怂恿这些人,挑拨离间的让他们自相残杀,想不让难听的话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