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玉扇又塞回了衣服里。
他还依稀记得昏睡前,魏泽那张惨白虚弱的脸,还有那条会说话的绿龙。
房门被敲了两下,是家里的小厮。不过还没等孔翔宇开口,那小厮便自己推门进来了。
三天?他不过眼睛一闭一睁,居然已经过了三天!
于是问道:“我怎么回来的?”
小厮把手里端着的饭菜放到桌上,说道:“大夫人在后门等了一下午也没见您回来,便派人出去寻。可谁想那魏家的人说花轿早走了,沿途等着讨吉利的人也说没瞧见。”
可谁又能想到,这样美好的李夫人与他爹一样,都是个当面一套背地里又一套,爱装门面的人。
想到这些他便觉得心烦,于是打断道:“你直说在哪儿找到我的。”
“自己回来的?”他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像是什么?你直说。”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孔翔宇叹气,挥挥手示意那小厮出去。
按照以往的习俗,这祭祀结束新娘子回门也算是了结了。怎么魏府的人还这么多规矩,婚都结完了还来送聘礼?就算要送,也该是祭祀之前送。
好在,这些聘礼与那天魏泽给他的不同,至少这些聘礼里可没金宝河底的遗物。
孔翔宇心道:“这祖宗见他后辈还知道托梦,怕吓着人家。怎么偏偏到他这儿,就是活见鬼,也太厚此薄彼了。”
他不乐意,他哥便扬言要去李夫人那儿说他打他。
同一个爹娘所生的双生子,品性却差了这般多,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因为这张脸。每每二哥孔尘作妖时,他便会不受控的去配合。
他这人本就不喜欢赌,到了赌坊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便浑身不自在,偏偏每次二哥赌钱都得拉上他。要是碰上个熟人什么的,就说是他要赌,他二哥只是正好来寻他。
百无聊赖地找了处角落坐着,忽然有人对他道:“这不是孔家那位新郎官儿吗?刚听闻魏府给了你不少聘礼,怎么这会儿就来赌坊了?”
他正想开口说话,肩膀上便被按了一掌。
“这么快?”那可是足足十两黄金啊!转头功夫就给输没了?
全然不顾他身边还有个醉汉。
挑挑拣拣间被他哥一把夺了过去,拉开一看,没好气道:“就这么点儿?不是让你多带点吗!你是不是故意的。”
孔尘估计是真赌上头了,完全忘了平日里的雅正端方,对那醉汉直言道:“滚滚滚,少管闲事。”
孔翔宇敢怒不敢言,他厌烦地看着二哥拿着银子进去,干脆拍拍屁股也走了。竟然这混账不愿装,他又何苦在这儿陪着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