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娶了个县主为妻,也就安定了不少。
轿帘被掀开,一阵敲锣打鼓,孔翔宇捧着魏将军的牌位被带进了魏府的祠堂。
祠堂中挂了不少魏家历代先祖的画像,其中与他结阴亲的魏将军被挂在了祠堂的正中央。应该是为了方便祭祀,所以被单独提了出来。
剑眉浓密利落,一双桃花眼翘楚犀利,眼尾微微上挑,邪魅狂狷。高挺的鼻梁下,嘴角微抬。
恍惚间竟让他想起了昨晚在姻缘庙里做的春梦,梦里那人也似这般谪仙好看。只是果酒太烈,半坛子下肚,已经记不太清了。
那唇瓣上的酒渍便像清晨花朵上的露珠,晶莹剔透。露珠滑过嘴角,颤巍巍地立在唇瓣边缘,随时都会滴落。
孔翔宇赶紧将思绪拉回,他怎么能把面前的这位将军,与梦里的美人相提并论。
魏常青从祠堂的后边儿翻出一本族谱,这是要将孔翔宇的名字添到族谱里。
魏常青写好了名字,便将族谱递给他看。按照辈分算,那位魏将军算是魏常青太祖爷爷辈的人。
魏家世代忠良,每一代都会出一个将军,不过大多都不长寿,年纪轻轻地死在了战场上。
而魏泽则是魏家的第二代忠将,本是家中长子,十五岁便跟着父亲上阵杀敌,战功赫赫。
这才有了这出献祭先祖结阴亲的事。
出了魏家的门才发现,这大街上不知何时起了场大雾,雾气浓重竟有些看不清路。
等在花轿前的轿夫脸色花白,两眼无神,像极了久病不下榻的病秧子,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一旁的媒婆笑着迎他上轿,一切照旧。好像除了他,其他人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花轿起,唢呐响,新娘子回门讨吉祥。起轿喽——”
孔翔宇听着难受,撩开一侧的轿帘看去,只见那吹唢呐的人身后还跟着两排童男童女。
他眯着眼想瞧得仔细,竟发现,那大雾弥漫的街道两侧,影影倬倬的跪了不少人。只是浓雾太大,看不清脸面。
悲鸣的哀乐中,还时不时地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铃音,听着像是就在他轿门外。要是配合着在撒点纸钱,那与出丧可真无两样了。
放眼望去,只见那漫天白雾之中,立着两排官兵。一身重甲穿着,走路时竟听不到半点儿声音。
那匹被骑着的黑色宝马,毛发光亮,像是匹千里名驹。马尾处挂着一只铃铛,铃音便是从那儿传来的。
在白雾缭绕中,竟好看的不似凡人。
竟与那画里的谪仙一模一样。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怕是昨晚喝的果酒还没醒,大白天的活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