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大,起卧的地方甚至要转过一个左角才能看见。陈默往前走了几步,一眼就看见了俯趴在深色床品上的人,赤裸的上身缠着绷带,肩胛肌肉微微绷起,看不清正脸。
原本闭着眼的人骤然睁眼,即使只有窗外隐约的光,也足够陈默看见他眼底惊人的红血丝。
“不用。”席司宴含混把人扯下来,整个人不管不顾压上去。
他想,这才是活着的,真实存在的陈默。
天之骄子,和豪门被遗落在外从泥里挣扎长大的少年,他们中间天然隔着楚河汉界。
大概是他体育课奔跑得像风一样的速度,是和那些找他麻烦的人对打留下伤痕独自在教室涂药的影子,是每次教室里最后一个走,早上最早来时永远静默一般存在的模样。
那是一条分叉路口,将本就云泥不同的两人带向远方。
一个被家族事务裹身,一个脚踩悬空的万丈深渊,同样耀眼。
殊不知预示着某些早已注定的结局。
有人骤然落幕。
明明并非自己亲历,那种余生漫长的后悔,像一场没有尽头的酷刑,精准扎进了现如今席司宴的身体里。
证明陈默活着,这一生,更非临终遗憾衍生的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皮肤的触感温度也是真实的,席司宴将人抱紧,哑声,“嗯,好多了,噩梦一场而已。”
陈默自然将就着他的睡姿。
一夜悄然过去。
一大早,席家的老宅里。
也都是上初高中的年纪了,得老太爷授意,给几年没人回来的院子添点人气。
二楼房门猛地被人大力拉开。
底下几个人战战兢兢,莫名其妙。
席司宴眼神扫来,眉头紧皱,“他人呢?”
问完就发现席总脸色更难看了。
陈默手上拿着一笔记本,不疾不徐,看清楼上的人意外:“怎么起来了?”
“早说啊,他一早就起来了。”
七嘴八舌,也没有换来一句反应。
陈默脱离杨家,并不代表他从不在意亲情。
换个角度,一切异常的开始,从十七岁那年的那个网吧,就有了蛛丝马迹。
却始终是陈默。
院门口的人,此刻迎着晨光笑了笑。一早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几个少年和陈默似乎变得很熟悉,远比单独对着席司宴的时候来得自在,气氛转圜回来。
“我就说韩乾哥为什么自从去了国外就越来越沧桑。刚刚那声门响吓得我差点没把手里的一把好牌给扔出去。”
故意开玩笑的一切声音,都成了背景音。
因为这个并非错觉,活着,没有消失的的陈默,大抵是真的跋涉过很远很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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