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起烧了,速度很快……在路上,应该还有十分钟……”
陈默猜到他应该是在安排医生。
那种感觉有点像是鬼压床,他清晰的知道自己该醒过来,可就是手脚四肢都像是被捆住了一样。
陈默也不是没有想过,这未必不是本能里的求生意志。
可为什么如今当他觉得手脚被缚,灵魂都跟着不断下坠的时候,却生不出挣扎而出的力气。
那道环在肩膀上的力度很大,在他耳边跟他说:“很快就到了。”的声音很真实。
他看见了席司宴的下巴轮廓,因为他过于严肃的表情而显得格外锋锐两分。
席司宴抱着人,蹭过他额头,心思还放在他高烧的事情上,低问:“后悔什么?”
这句话陈默说得很小声,小到他觉得只有自己听见和在意,即便被席司宴听见了,他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只是一句喟叹感慨。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因为转开视线,所以也就没有看见席司宴顿住,缓缓握紧的手,以及皱缩的瞳孔底下,极端压抑才能保持平静的情绪。
他甚至在怀疑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或者说听错了。
其是表明心意重新在一起之后,除了排查掉陈默身边的威胁,几乎淡化了梦境曾经带来的心惊和影响。
陈默:“送到这里就行了,我自己去吧,晚点电话联系。”
他眼里带着浓重的黑,“是什么让你觉得工作比你重要?把自己男朋友一个人扔医院门口这种事,有一次还不够?”
席司宴都没搭理他这话。
陈默的体表温度烫得惊人,他一副没什么大碍的样子,可从席司宴的角度看,很快升起的高热熏红他的眼尾,唇色泛白。
二十分钟后,陈默顺利输上液。
“你不困吗?”陈默没打算睡,半靠着床头鞋都没脱,看着打完电话刚走进来的席司宴问道。
陈默细细盯着席司宴的表情。
陈默微微蹙眉:“不去公司真没事?”
陈默说:“不用瞒我,ua就算被查,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尘埃落定的事情,这段时期正关键。事情紧急就去忙,我这里也没什么大事,就算明天检查,我让袁浩来一趟就是了。”
等到陈默停下来了,席司宴才用平静的语气说:“说完了?说完了睡觉。”
不过想到他也是高强度出差三天,马不停蹄深夜回来,而自己又起了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