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不过……”

轻快的脚步声在长长的回廊响起。

秦平向来人点点头，面上带上得体的微笑。

来人穿着青衫，简单又朴素，眼睛微微弯起，一副笑呵呵的样子。

“还有穆小师弟，真是好久不见了。”

出于礼节，穆归霜微微点头示意。

齐端随口感叹。

就连天师协会每个月固定委派的除鬼任务穆归元都找理由推拒了。

“是我身体不适，在温山修养身体。”

“对了，你们这是干什么了？”

“切磋，”秦平率先开口：

“正好趁这次机会，重建得稳固一点。”

秦平给了台阶下，穆归元自然不会拆台。

“诸位怎么在这废墟里开会？天师协会终于是穷得连房子都盖不起了嘛？”

秦平并不恼：“天师协会近期确实收支紧张，不知道南家主是否能够捐献一二？”

南倩摆手，“我南家也好不到哪里去，连直系弟子都跑到他们穆家去了，你还是去找穆家主吧。”

终于把话题拉回正轨。

穆归元要把穆归霜先劝回去。

穆归霜一走，氛围渐渐冷凝下来。

“你说，小师叔什么时候回来啊？”

“应该快了。”

正午的阳光铺洒在微微泛绿的池水上，为其披上一层波光粼粼的纱衣。

“师兄，你说鬼怪啊、邪祟啊，这些东西，他们一定是恶的吗？”

“……不一定。”南锐认真想了想：

“鬼的形成实则是执念的化身，生前过于强烈的执念留住了他们在人间的魂灵，使其能够以一种特殊的存在留存于人间。”

“有啊，大多数都是‘恨’，从现实中来看，百分之九十九的鬼都是因为‘恨’而存在的。”

周知乐点点头，又发问：“那剩下百分之一呢？”

南锐声音拉得很长，似是陷入某种回忆之中：

“不过这么多年，我也遇见过极少数因为‘爱’而留存于世的鬼。”

周知乐很快联想到曾经见过的一个奇怪的鬼。

南锐细心地为周知乐解释：

“执念消散了，那些鬼就不复存在了吗？”

那位鬼婆婆看见孙女的病治好了，她只是露出一抹微笑，就在孙女的身边消失了。

原来是释然…

乌云积聚，烟灰色的天空阴沉沉的，无尽的波涛在其中翻滚，沉甸甸地压在人们的头顶，直压得喘不过气来。

腥咸潮湿的空气顺着微风闯入鼻尖。

他讨厌这样的天气。

胸口沉闷得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轻轻呼出一口气，顺着下颌，指尖一路来到眉目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