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的瞳孔骤缩。
林婉知道自己赌对了——能让魏国冒险在蓟城行刺的,绝不是普通恩怨。
她转身对门外喊:“阿九,封锁所有通往魏境的官道,只留西门放商队出去。”又对刺客笑,“你若不说,我就让你看着魏国的密使,如何被燕军的箭簇串成糖葫芦。”
石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林婉刚跨出牢门,就见影卫小旗官从马上滚下来,怀里抱着个染血的布包:“夫人!殿下发来急报,魏国驻燕商队里搜出密信,内容……内容是魏国愿割三城换秦军助其复国!”
林婉的指尖猛地掐进掌心。
她抓过布包拆开,泛黄的绢帛上墨迹未干,“愿献武遂、苦陉、曲逆三城为聘”几个字刺得眼睛生疼。
“立刻通知殿下。”她将绢帛塞进小旗官手里,“让他把抄本送楚、韩、赵,就说……燕国愿做六国的耳目。”
小旗官翻身上马的刹那,林婉听见大牢方向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她回头望去,刺客正用头撞着石壁,血顺着刀疤往下淌,嘴里含糊不清地喊:“魏王昏了头!三城……三城够养十万大军啊!”
林婉攥紧腰间的麦穗玉佩。
晨雾里传来抚恤院方向的铜锣声——那是她让老夫子教军属们识字的时辰到了。
可今天,她没像往常那样赶去听孩子们的读书声,而是带着阿九直奔抚恤院后堂的账房。
“王妈妈,上月发放的冬衣布料。”她翻开账本,指尖停在“绢布三百匹”的条目上,“可库里只剩一百八十匹。”她抬头看向缩在墙角的老嬷嬷,对方的指甲正拼命抠着袖口的金线——那是蓟城最大的绸缎庄“云锦阁”的标记,而云锦阁的东家,是前右相的遗孀。
“夫人明鉴!”王妈妈突然跪下来,发髻上的珍珠簪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是……是陈夫人说,军属们穿粗布就行,剩下的布料……布料折成银钱给她们。”她抖着手指向账册最后一页,“您看,这里记着‘代发银钱二十镒’,可……可陈夫人只给了八镒。”
林婉的呼吸突然重了。
她想起昨日在抚恤院见到的那个妇人,怀里的孩子穿着露指的单鞋,脚背上全是冻疮——原来该做冬衣的布料,早被这些蛀虫换成了金钗玉镯。
“阿九。”她的声音轻得像片雪,“去请乐乘将军,就说……该收网了。”
当乐乘带着重甲卫冲进陈府时,林婉正站在院门口。
小主,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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