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商四民分推,一季一换,避免长期把持。"
殿中响起抽气声。
林婉站在文官末位,看见右相的手死死抠住朝笏,指节泛白。
叶阳的声音继续传来:"林婉,此事由你总领,务必让百姓知道——这堂,是天下人的堂。"
散朝后,林婉在廊下追上叶阳:"太子早有准备?"
"昨日你递名单时,我便想起乐毅临终前的话。"叶阳望着殿外飘飞的云,"他说'旧部易老,新心难养'。"他侧头对她笑,"你给的线索,不过是让这把火烧得更透亮些。"
谁也没料到,真正的火起在三日后的西郊。
林婉带着农事司的人去授田时,远远便听见喊杀声。
青灰色的荒地上,两拨流民举着木棍对打,泥土混着血珠飞溅,几个孩童缩在草垛后哭嚎。
"都住手!"林婉翻身下马,扯着嗓子喊。
她的声音被喧嚣吞没,直到随行的士兵抽出佩刀跺地,金属撞击声才让人群顿了顿。
"为何械斗?"她走向一个捂着头的老者。
老者指缝里渗着血,颤巍巍指向对面:"他们说...说我们占了本该属于他们的田。"
"放屁!"对面一个精瘦汉子吼道,"田契上写得明白,这是张老爷的地!"
林婉心里"咯噔"一声。
张老爷是蓟城西郊有名的豪强,上月刚因私藏粮秣被农事司训诫过。
她蹲下身,替老者擦掉脸上的血:"谁告诉你们田是张老爷的?"
"前日夜里,有个穿青衫的先生来村里说的。"老者咳嗽着,"他说新王的均田令是哄人的,真正的好田早被官老爷分走了..."
林婉的手猛地收紧。
她抬头望向人群后那片小树林,晨雾里仿佛有个青衫背影一闪而过。
"把伤者送去医馆。"她对士兵下令,又转向流民们,"三日后,我在西郊祠堂摆田契,每户都能查自己的份地。"她提高声音,"若有不公,直接来王宫找我!"
人群渐渐散去时,林婉摸出帕子擦手,帕角沾了血,红得刺眼。
她知道,这不是简单的土地纠纷——有人在借流民的手,撕新政的面皮。
当夜,叶阳在御书房听完汇报,案上的烛台被他捏得变了形:"张老爷?"他冷笑,"不过是个跳梁的。"他抽出一卷地图甩在林婉面前,"影卫查了,燕地十二城,像这样的豪强私兵,足有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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