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传来铁链拖地声。
那穿葛衣的"粮商"被两个狱卒架进来,锁骨处的玄鸟刺青在阳光下泛着暗红:"韩广十年前在易水关当都尉,末将奉咸阳令接触他,说只要定期送燕国军情,秦国便保他妻儿富贵......"他突然剧烈咳嗽,"去年冬天他递的那份《上谷粮仓存粮册》,末将亲手呈给了左庶长。"
韩明的脸白得像浸了水的纸。
他盯着李九,喉结动了动,突然喊:"这是栽赃!
我父平赵地叛乱时,一人挡了三箭——"
"第三个证人。"林婉提高声音,"韩府老仆张婶。"
白发老妇拄着拐杖颤巍巍上前,眼角还挂着泪:"夫人走得早,老爷这些年总在深夜往书房烧东西。
上月小公子摔了他的茶盏,老奴收拾碎片时,看见茶几下有个铁盒......"她从怀里摸出半块焦黑的帛角,"上面的字老奴认不全,可'玄鸟'二字,跟今日这细作身上的刺青......"
堂下百姓哄然。
有个挑着菜担的汉子吼道:"好个韩司马!
吃着燕国的粮,给秦狗当耳目!"
韩明突然挣动锁链,额角撞在木柱上:"你们都是串通好的!
我要见父亲!
我要......"
"够了。"叶阳开口,声音像淬了冰。
他目光扫过堂下跪着的老臣,最后落在韩明脸上,"你父通敌证据确凿,你连夜携魏国密信逃亡,当朕的影卫是瞎子?"
"启禀太子!"右相扶着朝笏颤巍巍起身,"韩广虽有大过,却曾救过先太子性命,平赵地时更是......"
"右相。"叶阳打断他,指节叩了叩案上的供状,"当年他救先太子,是为忠;平赵地,是为义。
可这十年间,他把燕军布防图、粮仓存粮数,甚至朕推行的均田令进度,都写成帛书塞进秦人的信鸽腿里。"他站起身,王袍在风中翻卷,"忠是剑,义是盾,可当剑盾都喂了外敌,这功,如何抵过?"
堂下霎时寂静。
林婉望着叶阳的侧影,想起昨夜他在书房翻旧案的模样——烛火映得他眼底泛红,说"韩家不能全灭,否则寒了老臣的心"。
此刻她轻轻扯了扯衣袖,示意旁边的记录官。
"韩广谋逆,判斩立决。"叶阳的声音撞在廊柱上,"韩明年少从犯,贬为上谷郡戍边劳役十年。
韩氏旁支未涉事者,一概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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