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芦苇荡,二十个影卫已将废弃仓库围得水泄不通。
仓库门"吱呀"一声被踹开时,霉尘呛得人睁不开眼。
林婉捏着帕子捂住口鼻,目光扫过墙角的木箱——封条上的齐国旗纹还沾着湿墨。
"撬开。"
木箱里的绢帛刚展开半幅,林婉的指尖便抖了。"乐乘"二字刺得她眼疼——那是乐毅最器重的旧部,如今官居蓟城城防副使。
当夜,商会后堂的烛火燃到了三更。
李掌柜跪在青石板上,额角抵着林婉的绣鞋:"乐将军说......说他老家乐氏村还在齐境,齐人拿他孙儿要挟......"
"够了。"林婉将密信拍在案上,墨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她望着窗外的月亮,忽然想起叶阳常说的"人心如棋,要留活子"。
飞鸽扑棱着撞进咸阳宫时,叶阳正用朱笔圈点陈武的行军路线。
他拆信的手顿了顿——林婉的字迹向来娟秀,今日却多了几分锋锐。
"乐乘。"他念出这个名字,指节抵着下颌。
乐乘随乐毅破齐时,曾在莒城救过自己性命。
案头的《乐氏兵法》还留着乐毅的批注:"用兵之道,攻心为上。"
"玄铁。"他突然抬头,"去请大司造,仿齐国王宫的印信。"
三日后的深夜,乐乘的书房亮如白昼。
他捏着"齐使"送来的绢帛,手背上的青筋跳得厉害:"燕军若退三十里,我王便送令孙回乐氏村。"
窗外的更漏敲过五更,他猛地推开窗——城防军的马蹄声正从校场方向传来。
"将军!"亲卫的声音带着颤,"影卫说您私调军......"
"放屁!"乐乘掀翻案几,竹简滚了满地。
他刚冲到门口,便撞进一堵人墙——玄铁的玄铁剑横在他颈前,身后跟着二十个影卫,甲叶相撞的声音像极了催命的鼓。
"乐乘,你可知罪?"叶阳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
乐乘踉跄着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末将......末将孙儿才三岁,齐人说要......"
"起来。"叶阳走过去,伸手将他扶起。
烛火映着乐乘鬓角的白发,他忽然想起乐毅临终前的话:"我乐家世代为将,最怕的不是战死,是子孙无路可走。"
"削去城防副使职。"叶阳取出诏书,"改任边疆巡察使,主理六国边防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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