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檀木珠。
堂内渐渐静了,只余檐角铜铃轻响。
林婉展开一卷明黄帛书,朱红的"齐侯之玺"在阳光下刺眼:"昨日正午,齐王建正式递来降书。"
嗡——
议论声炸成一片。
鲁国博士捋着白须颤声:"田单不是...不是勾结秦..."
"田单已被齐王建废相。"林婉指尖划过帛书上的墨迹,"这是齐宫刚送来的抄本,诸位可传看。"她将帛书递给身侧的稷下学宫祭酒,又道,"合纵不是某一国的事,是天下人的事。"
堂下突然有人高喊:"那秦国呢?
燕太子要打到咸阳去,可会屠城?"
林婉抬头,看见提问的是个穿葛衣的魏国书生,眉峰紧蹙。
她想起叶阳昨日在军帐里说的话:"得让天下人知道,我们要的不是杀嬴政,是换个活法。"
"秦军攻赵时,长平坑了四十万降卒。"她的声音突然低了,像春夜沾露的琴弦,"可燕军入齐,即墨百姓主动送粮;赵军过韩,老卒把最后半块饼塞给伤兵。"她举起那串檀木珠,"太子说,这仗要打出个'不屠城、不杀俘、不掠民'的规矩。"
堂内静得能听见香灰落在铜盘里的轻响。
魏国书生突然跪下来:"在下愿随夫人去韩地,策动义兵!"
林婉弯腰扶他起来,袖中密信被攥得发皱——那是叶阳临行前写的:"韩地多旧贵族,可用'复韩'名号。"她望着书生发亮的眼睛,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余,魏人。"
"陈公子。"林婉从鬓间取下银簪,塞到他手里,"见着韩地义首,就说这是燕太子妃的信物。"她转身对身后的影卫使了个眼色,"带陈公子去后堂,取三套秦卒甲胄。"
渭水的夜比叶阳想象中更冷。
他蹲在滩头,裤脚已经浸了半湿,指尖捻起一把河沙——粗粝,带着石子的棱角,和前世地理课上的"渭河中下游浅滩"描述分毫不差。
"太子,再往前半里就是秦军主防线。"乐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玄色披风裹着夜露,"探马回报,对岸有五处弩阵,每阵三百连弩。"
叶阳望着对岸忽明忽暗的火把,嘴角勾起半分冷笑。
前世读《史记》时总觉得"地理"二字太轻,此刻踩着冰凉的河水才懂——那些写在竹简上的"水深丈余滩涂十里",原是能要人命的刀。
"传令下去。"他扯下外袍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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