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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弯腰拾起半块带齿痕的陶片,突然想起上月巡视常平仓时,那个抱着空陶瓮撞柱而死的仓吏。
当时周小吏的供词说盗卖的陈粮都流向了韩魏边境,可眼前这片被毒土毁掉的试验田,分明离姬氏宗祠的祭田只隔着一道矮坡。
"去敖仓。"叶阳解下佩剑扔给林婉,剑穗上碳化的谷粒突然簌簌脱落,"让机关鸟盯着所有往邯郸方向运粮的商队,尤其是孙氏车马行的灰篷马车。"
暮色爬上敖仓龟背纹穹顶时,叶阳正盯着仓曹呈上的虫蛀账本发笑。
竹简边缘新鲜的墨迹还带着松烟味,可核对搬粮苦力肩头落下的粟壳时,他袖中的磁勺突然指向了东南角仓廪——那是贾思勰特制的验粮器,本该因满仓新粮而沉如秤砣,此刻却轻飘飘地打着转。
"劳烦赵大人解说。"叶阳用剑鞘挑起仓曹官袍下摆,露出靛青绸裤脚上沾着的红褐色泥土,"您今晨不是告假说老母犯头风?
怎么鞋底沾着漳水东岸才有的赤铁矿渣?"
仓曹的冷汗滴在青铜锁钥上滋滋作响。
远处突然传来瓦罐碎裂声,林婉拎着个缩成团的褐衣人转出回廊,那人怀里还死死抱着个陶量器——本该盛满粟米的方斗,内壁却结着层晶莹的盐霜。
"这是用煮盐法虚增容量的伎俩。"贾思勰蘸了点盐霜在舌尖轻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但混进去的是......"
他的话被一阵诡异的震动打断。
叶阳佩在腰间的磁石坠子疯狂摆动,林婉虎符上的冰晶卦象竟在秋燥天凝出霜花。
众人惊愕回首,但见东南角仓廪的通风孔里,正渗出蛛网状的幽幽绿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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