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枭垚面色凝重,稍稍坐直了身子道:“然后呢?”
赵琼芳的声音带着麻木,神情略带了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她用帕子沾了沾脸颊,“劫我的人将我打晕了,把我拖到慈济寺里,我在那里提前醒了过来,便打碎花瓶,用牙齿咬着瓷片割开绳子翻窗逃出来了。”
她说着掀开袖子给沈枭垚看手腕上刚刚结痂的伤痕,“这是割绳索时划出来的伤。”
又起身弯腰脱下一只鞋子,但是没有褪去中袜,虚虚站着道:“出来的时候踩到了荆棘,还被扎破了脚心。”
显然是如果沈枭垚要看,也可以脱下中袜给她看看。
沈枭垚抬了抬手叫她坐,赵琼芳没坐,她再次跪下道:“从前我的确有冲撞公主的地方,也许多时候出言不逊,自命不凡,今日厚着脸皮来求公主,请公主救我一命,我逃出来后父亲叫人去查,陈瑞凌也在慈济寺里,绑架我的人就是他,可我与他毫无男女之情,他从前也不曾与我结识,想来......”
从前赵琼芳是御都第一的才女,生得也好,赵濂还没有与皇帝置气被冷落,赵家旁系也没有被罢官,如今孔雀落地,想来是太子教唆的,有太子撑腰,陈瑞凌自然敢。
赵琼芳又道:“我不求公主为我出气,只是再过小半月就是端国公府的老夫人过寿,她特意叫人传话,说是老夫人念我,请我到时候早早过去。”
端国公府的老夫人曾是当今皇帝的乳母,奶过皇帝几天,她是上任端国公的贵妾罢了,后来嫡夫人死了才被扶正,就这也因为秦王做了皇帝,也跟着洋洋自得,自称起了端国公府的老夫人。
沈枭垚嗤笑一声,这笑不是笑赵琼芳的,是笑端国公府这位老夫人的。
她抬手轻轻拍了拍椅子的扶手道:“我也有许多年没有见过我的这位奶祖母了。”
这话有些讽刺的语气,赵琼芳拿帕子将脸擦干,沈枭垚连手也懒得抬了,“别哭了,喝口茶吧。”
说完看向金蕊道:“去,去库房里帮我看看有什么破烂儿用不到,拿去给陈老夫人,就说我听她家快要办喜事了,过几日去探望她。”
“公主大恩,琼芳永记于心。”赵琼芳立在堂中,一字一句道。
沈枭垚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才道:“你也救过我,就当我还你呢。”
赵琼芳慢慢踱步至一旁的锦凳坐下喝茶,她想问沈枭垚自己接下来怎么办,动了动唇终究没有开口。
金蕊低头看自己主子道:“殿下,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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