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时候就给不少新娘做过嫁衣,一年一年的,每一套嫁衣都穿在了新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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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这一套格外的精美,做成那一日起就引来不少赞叹,村长连连夸奖说山神一定会感受到她的虔诚,赐予她最多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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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婶却一点都不高兴,或者说,她从没有因为任何人对她做嫁衣的手艺夸奖而感到高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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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她尤为不高兴,虽然收到的赞誉也是最多的一年,因为这一套嫁衣是做给她的女儿小贞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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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布年幼女儿被选中为山神新娘时,花婶只觉得万分荒谬,好像制作数套嫁衣的罪孽在这一刻尽数反馈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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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没办法反抗,她还没有办法把小贞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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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她连代替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天天长大的小贞走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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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年轻人的警告就是在警告花婶不要发生像上次那样的事情,意思就是——小贞死了,不能再死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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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花婶改腰身的时候,一个不留神被针尖戳破了指尖,鲜红的血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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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要用自己的舌头舔去,余光里多一方叠得整齐的小帕,花婶看向手帕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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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宁说:“借你用,擦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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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婶定定盯了陶宁好一会,麻木浑浊的双眼动了动,好一会后才伸手拿走了陶宁手上的小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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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不似视力退化后的浑浊发白,像是流的眼泪太多了,变成了干涸的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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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碰到花婶的手,虽有点发凉,但是有温度的,她是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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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宁搓搓指尖,忽然说:“花婶,小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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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坐在一边的人霍然起身,花婶脸色惨白得吓人,她忙问,“小贞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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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宁摇头:“小贞没怎么了,我只是想说之前找小贞说话,她不是很愿意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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